尤明许低头,这家伙还弓着腰,双手搂着她,跟只被烫到的大虾似的。只是头发被水浸湿,全贴在额头上,愈发显得神采惨白,目光板滞。更像个孩子了。
几近是下认识的,尤明许用手指很轻地挠了挠他的脸,说:“刚才……是不是很惊骇?”
尤明许的唇被他亲得水亮光芒,展开睫毛弯弯的凤眸,看着他,不说话。
对于他此时的依靠胶葛,心又软了几分。
他不说话,也不动。他不睬她。可温热的呼吸,仍然喷在她的前襟。
两人望了相互一会儿,殷逢说:“阿许,我还要。”
这么蹭了几下以后,他动了。
殷逢开初满身另有点生硬,可她的气味实在太温软、甜美。他脑筋里浑浑噩噩的,仿佛已经明白,又仿佛不明白,这统统到底是因为甚么。但他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只想像如许把尤明许监禁在怀里,一向亲一向亲。
“我们上救护车?”
警车在夜色里沉默奔驰。许梦山就跟个隐形人一样,不发一言,将车开得又稳又快。
想到这里,尤明许内心就腾起一股炽烈的肝火,咬着后槽牙,强行压抑下去。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好了,你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家。那你放开,我去开车。”
“对不起。”她说小声。他遭这一番罪,是被她扳连的。
尤明许还抱着殷逢,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就跟死去似的,一动不动。
殷逢那么大的个儿,从被世人发明开端,就一向依偎在尤明许怀里,低着头,谁也不看不睬。尤明许满身还是湿的,披着块毯子,单手抱着他。
他较着已犟足了劲儿,抱着尤明许的腰,往她的警车方向拖。尤明许脱不了身,昂首望去,同事们面面相觑。
和畴前一样,他也用脸,悄悄蹭着她,一下一下,很慢,跟只小植物没有任何不同。他不吭一声,只是这么和她密切胶葛着。奇特的是此时尤明许的脑筋里竟然一片空缺,甚么也不肯意去想,也没甚么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