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观战的莲溪等人大惊，又怕让永嗔用心，不敢叫唤。
在韩越掌控下，北疆军屯区已有十几年，恰是卓有效果之时。
永嗔是被背下擂台的，痛到极处，反而从身材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慵懒。
永嗔也看出韩越的和解之意。
这类顺嘴的好话，只要他情愿，那真是能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搬。
伤好以后，已是暮春，固然北疆还是风沙满地，但是到底和缓些了。
但是面对兴冲冲的韩越，要如何奉告他——他倾泻了十余年心血的奇迹，终将化为乌有？
再过几年，此地将无可耕作之地。
永嗔轻咳一声，一本端庄道：“传闻将军本籍山东？”
永嗔被他刹时举上半空，神采白了一顷刻，在白赤放手之前，他膝盖一弯，双足发力，正踹在白赤侧脸——再往上三分，就是太阳穴。
初夏，永嗔接到都中旨意。
一双眼睛紧盯着白赤，倒是涓滴没有离场的意义。
多数人在台下，看到了永嗔被抛出去后绕着旗杆又冲返来的场景——这与他们常日练习的技艺毫不不异，轻巧却又奇异。
从天而降，与瑞雪同生。
他感觉困。
跟士卒同吃同住同练习。
永嗔夹着从高处落下的冲力，一脚踹在他后颈，让白赤整小我往前踉跄了两步。
像是回到了惇本殿暖和的被窝里，望着天井里的松木鹤影，雪光月痕，心中一片安然喜乐。
韩越呆着脸沉默了半晌，干巴巴道：“既然来了这里，您就跟着我好好干！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天然也少不了您的。”这是他跟身边的人常说的话，这会儿跟个殿下说这类话，实在显得拧巴。
“恰是。”韩越瞪着一双饿狼似的眼睛，盯着他，又问一遍：“如何？”
韩越听他比出辛稼轩苏东坡来，晓得这是大墨客大文豪，不由半信半疑。他原是晓得本身写的诗难登风雅之堂，拿来给永嗔看，也是“和解”的意义。
这已经是第二场打斗的开端。
一个从靡靡都中出来，要学习如何适应北疆的少年。
与现在永嗔被“发配”来此，是差未几的环境。
所谓“陆路千里不运粮”，行期一个月后所运之粮就难抵运输员本身途中所耗。
才跃到一半，就被白赤扬手再度抓住两肩。
真是一群大混蛋，
这可比兵法上的新鲜详细多了。
韩越冷脸看着他，推过一卷书册来，“这是我写的诗，您看看如何？”
传闻前几日韩越带人出疆城，访问屯田环境去了。
他倒是始终未曾放弃。
这方面他熟谙，毕竟畴前在都中就被景隆帝踢断过肋骨。
这还是自那日打擂台以后，永嗔第一次见到韩越。
永嗔敛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一戳一蹦达。”他下死劲掐着本技艺心，好险没笑出来。
这一日，韩越差人请永嗔到他书房去。
万人围观的擂台上，永嗔与白赤各站一角。
永嗔一眼瞥见，几乎笑出声来。
“哭丧呢！爷还没死……”永嗔笑骂道，一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像是丢了一半的声音。
永嗔就如此在北疆留了下来。
韩越问道：“如何？”
但是他毕竟年纪小，力量比白赤不敷，颠末前面的打斗，行动已经慢了很多；且挨了白赤几下，又被摔了几次，现在浑身高低没有一根骨头不痛。
永嗔笑道：“不敢。”他捧着那诗，仿佛余味未尽，又道：“将军童心可见，‘一戳’二字用的极妙——以己入画，与大明湖美景浑然天成，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此诗乍看是您的‘出世’情怀，但细嚼之下，却字里行间表示了将军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