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郭喜安和郭喜春正要扛了锄头下地,便见赵里正板着脸上门了。

“我说呢,当初朝廷来征兵,各家各户去的都是宗子,如何就程家的选了还没结婚又没子嗣的老二,程家的老三都结婚了,老二还打着光棍,还是肯定了参军以后,程家才仓促忙忙地给他找了个媳妇,这程家父母未免也太偏疼眼了。”

“是呢是呢,说来这老二媳妇也是个不幸的,结婚第二天丈夫就去参军了,从守活寡到真守寡,之前一个话都不敢说的小媳妇硬生生的被逼得发狠从老程家分了出来,现在哪另有之前和婉的模样,怼启程家人的模样可比小河村那最凶悍的恶妻另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喜安话里说的那些事情,可不是无的放矢,那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许是因为前次那一头猪的原因,实在大多数村民对郭喜安的印象都是不错的,何况老程家的做事确切是不刻薄,很多村民都是指导老程家的不是。

郭喜安只得搁了锄头,上前号召:“里正叔,您怎来了?”

“可不是,不过喜安这小孀妇现在可真是短长,那嘴舌利索的,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把老程家的气岔了气,就连她那最地痞的婆婆,都被气得翻了白眼,瞧着就要晕畴昔了。”

看着向佑向泽现在雀跃的神情,再不是之前面对老程家世人时惊骇畏缩的模样,郭喜安更感觉如许没错。

“可不,按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手指头也有是非,但到底都是自家骨肉,这让程家老二代替大哥上疆场也就算了,厥后此人没了,动静传来连一个月的时候都不到,这程家就开端筹措着起新屋子了,这未免也太冷血了。”

这些个好的还是坏的谈吐,郭喜安不体贴也没有放在心上,待老程家的灰溜溜分开后,她便关了院门,隔断了内里的统统视野。

村民们见没有热烈可瞧了,也就散了各回各家了。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老程家的无耻和算计。

当然也有感觉郭喜安做事过分度的,程家老迈爷和老迈娘到底是她的公爹和婆母,是她的长辈,就算是有天大的不对,也不能这么指着长辈的鼻子骂,将人气得晕死畴昔。

本就模糊对这些前事有所猜想的村民这下更是如同吃了大瓜普通,群情得热火朝天:

“他们该死,人都分出来单过了,他们还如许打上门来欺负,这会儿吃了亏,被人戳了心窝,老脸都没处所放了吧,再不晕可如何下台哦。”

“再提及这暴虐,那我就更不能和你们比拟了,当初家博是如何被你们逼上疆场的?你们内心清楚。厥后他战死的动静传来,在他骸骨未寒的时候,你们拿着他的亡恤银子,欢天喜地的盖新屋住新房,骨肉血亲啊,我倒要问问公爹婆母,都是本身的亲骨肉,怎就对二房的冷血至此?”

“不止哩,拿着人家家博的卖力钱,却到处苛待他的妻儿,这可不止是冷血这么简朴,而是暴虐了。”

刘大花想要辩驳,可郭喜安完整不给她机遇,那话如同炒豆子普通噼里啪啦地往外蹦。

郭喜安的这一番话,字字诛心,直往程家的把柄戳,的确是将他们的脸皮扒下来丢在地上踩。

郭喜安的耐烦早已经被耗尽,面对他们没完没了的胶葛,她不再客气,冷嗤一声道:“此人无耻起来,老是能有一箩筐的事理,说我拿老程家的家财去养娘家人,也不看看本身,这么多年从老程家扒拉了多少东西往娘家划拉,前些年为着刘家大儿结婚,把老程家三亩水田卖出去当了聘金送给刘家的是谁?”

“这也怪不得她,都逼得人没活路了,再不刁悍一些,就真是要被人逼死了。”

“有甚么不好的?”郭喜安满不在乎,“这一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明天如果退了一步,他们便能得寸进尺,来日就要骑到我们脑袋上来作威作福,对于如许的人,事理和让步都是行不通的,就是要以暴制暴,叫他们晓得我们不好惹,今后不敢再来随便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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