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从楚王高季兴始到当今南平王高从诲,干得都是偷鸡摸狗的恶棍之事,因荆南位处特别的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是中原和各地藩镇来往的必经之地。荆南地区兵未几,地不广,但在乱世当中保存,并不是南平两代王才调而至,而是中原和各地藩镇以荆南为缓冲地带。荆南被唐、吴、楚和蜀夹在当中,常常采纳了一些不甚光彩的做法――纵兵抢各地藩镇朝贡或者商贸。等对方抗议或者出兵讨伐问罪时,再将财物退回。为了获得财物,两代南平王还向蜀和闽称臣,讨得一点赐品,时候一长大师都晓得了其品性,便分歧给荆南起了一个得当的外号“高赖子”。
无忌无语,明白本身名誉不敷,时下行此招揽之事确是有些能人所难,便不再对峙,但恭敬对方的血性豪气,转头道:“阿仁,把身上带的银两制钱分一半给陈校尉以资川资。”再朝陈延正拱手:“陈校尉,那就不勉强三位了,后会有期。他日有缘相见,告别。”
陈延正踌躇着答道:“某上月末,路过黄河之时,闻石狗已攻陷洛阳即位为帝,国号大晋。某不肯意再为狗朝廷效力,某有朋友在吴国任校尉,故在月余间奔千里欲往吴国参军。”
马骥云暗一咬牙,举手一挥,只听“嚓”地一声响,三十精骑一齐拔刀对准高保勋世人。
往回才行三十余里,劈面撞上了无忌父亲派出的追兵。
马骥云心中悄悄叫苦。
百里无忌猛地觉悟,他这是嫌弃荆南的名声,耻于为伍。
无忌淡淡地说道:“你们若怕,带上背后的钱物自找活路吧。让开。”
“马校尉,汝是想私纵逃犯么?”
实在身处乱世,象南平王这类真小人,远比那些藩镇和朝廷中大要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的伪君子要洁净的多。南高山少民贫,不靠抢点骗点,哪能保持得住普通的军队和官府开支,以是恶棍一些也实属无法。
无忌头都没回,向来路直奔而去。
马骥云心中哪舍得绑无忌,从速地挥手让无忌快逃:“子青别贫嘴了,速速北逃,当知我身后另有别家追捕你的人马。趁他们还没追上来,快跑。”
无忌三人出了酒摊,反身上马,直奔荆门而去……。
无忌正衣一揖,道:“吴判官、陈校尉忠勇,某感佩良深。不晓得校尉欲往那边?”
数息之间,前面的追兵便与马骥云劈面撞上了。
陈延正闻言,扫了两位队正一眼,面露难色:“百里郎,非某不知好歹,但……。”
桌边两个队正都扭头黯然落泪。
在都批示使麾下参军八年了,从一伙长混成了校尉,看着百里无忌在虎帐中长大,时不时地指导一下无忌的骑射工夫,与他亦师亦友,本日百里元望命令让他追捕无忌,何尝不是让他尾随庇护,护送其独子阔别之意。
大汉悲忿地用手一拍酒桌:“此獠将大唐燕云十六州全数割让给了契丹狗,恨煞我也。某是大同节度使判官吴峦麾下校尉,姓陈名延正,他们是某部下队正。”大汉指着同桌的别的二人,“上月中旬,契丹狗天子路过云州,吴判官闭门不纳,契丹天子围城猛攻,吴判官率众死守,一边派人向石狗求取援兵,没想石狗不但不救,反而命令十六州守军全数撤回,可哪还撤得出来,吴判官撤退时不幸被流矢所伤,临死前命属劣等搏命突围。不幸某麾下四百兵士,只剩下当今三人,某等统统支属与十数万百姓全成了契丹狗的主子。”
百里无忌哭笑不得,只好尾随而去。
一起上,无忌冷着脸一声不吭,阿仁阿义觉得无忌招揽不用心中不快,也不敢多话。俄然,无忌蓦地勒住缰绳,骏马一声嘶鸣,双蹄抬起,吓得阿仁阿义仓猝拨转马头分向两侧,马儿直冲三丈才愣住,刚回身,就听无忌说道:“回江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