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觉得此事倒也轻易,大可用纪家庄的财产采办。”刘渊见县令心动便更是必然,随后又眯了下眼睛道:“如果再不敷,还可让那晁盖也出些钱。此事毕竟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他总也得为官府出份力的。想来那虎头寨世人也不会回绝,本来他们劫取生辰纲也是为了换钱,现在我们直接给他们钱,他们必定求之不得!”
宋江心下暗叹这算甚么世道,明显案情已经明朗,可官府竟然不但不思剿匪反倒打起了与贼人做买卖的主张来。但这就是眼下大宋朝的实际,朝廷对外一力媾和,为此每年都要向北方的辽国和西北的西夏托付大量岁币,而处所上官府竟然也得向贼寇盗匪乞降,这就是典范的上行下效了。
在沉默了好一阵后,宋江终究低头应下了此事:“卑职领命。我这就去与晁保正分辩此事。”说着,抬步就往外走去。看着他愤激却又无法的模样,刘渊心下大快,这回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好,这公然是个好主张。就照你的意义办!”刘尧臣说着看了一眼中间还想说甚么的宋江,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其都不敢劝止了。或许平时他们这些押司还能通过某些手腕压知县一头,可一旦真要影响到了自家出息,刘知县是必然不成能让步让步的。
朱雷两名都头不敢怠慢,从速领命以后便急仓促而去。而刘知县又温言安抚了晁盖几句,便将其打发分开。随后,他便把目光落到了站在门前的孙途:“孙途,此番恰是因你举告,才让本县得破此劫案,本官定会好生赏你,你且先归去吧。”
眼看纪昌都把罪过给招了出来,其他几名纪家管事天然不会再为主家死守奥妙,便也竹筒倒豆子般地将本身晓得的关于劫夺生辰纲的统统都给交代了出来——
本来这统统确切都是以虎头寨为主,是因为杜虎等能人觊觎那十万贯的财物,才会大着胆量在郓城县境内对路过的那支押送步队建议突袭。而这此中纪阳所扮演的角色则是为这些盗匪勘察前路,为他们摸清楚那支押送步队的行进线路。
不过纪阳固然胆小却也不敢担这等天大的干系,便求着杜虎设法保全本身,因而才有了杜虎设法把晁盖请到自家盗窟的一幕,为的就是在过后好把如此重罪全推到了晁盖身上,让其百口莫辩。
以是终究此事却还是得下落到宋江身上,只见他皱眉深思了一阵后才说道:“县尹,此次劫案早已轰动了济州府,说不定此时连东京都有人晓得了。此时如果想大事化小可不轻易,即便我们能定下纪家庄世人的罪名,可没能夺回被劫走的生辰纲财物仍然是没法向朝廷交代的。”
被自家知县这么一瞪,刘渊心下更是一紧。他深知本身有把柄落在下属手里,如果此番不能帮其度过难关,恐怕他就要究查到底了。这让刘押司的脑筋飞速转动起来,情急之下还真想出了一个对策来:“县尹,体例倒还真有一个,只不过……”
刘渊也明白这一点,便嘿笑道:“宋押司,我知你素与晁保正干系不错,此事就得交给你了。十万贯中纪家庄应当能凑出个七八万贯来,剩下那两三万贯可就要下落到他晁保正身上了,你可不要让县尹绝望哪。”
刘渊仍然没有说话,但心下却大不觉得然。因为他很清楚以本县所辖的这点乡兵底子打不了虎头寨。要晓得杜虎在西山岗早已占有多年,之前县里就曾派出兵马剿匪,成果几次出兵都狼狈而回,最后一次更是折损了近百名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