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赶考的破钞,小百两是少不得了,何大林一时还拿不出这很多,就想着去亲戚家借些,夏颜本想补助上去,不料何漾挥了挥手,让他们不必操心,转头就把本身暮年网罗来的古玩贱卖了大半,将将凑齐了川资。夏颜雇了一艘船舫,清算了两大箱细碎,又把几张十两面额的银票装在防水荷包内,缝于他的贴身衣物中。
白老板心头一窒,这小娘子莫不是想忏悔?四成已是最大让利,若再低些,自家可就没有赚头了,这小丫头看起来纯良,想不到竟是个黑心的。
这日织云坊的白老板又一次登门拜访,前一阵子传言混乱的短长,叫他一时不敢放开手脚定契,只得持续张望着,现在看来这丽裳坊怕是压不过风头了。
夏颜在阁楼上接待了他,红木茶几边驾着小炉子,咕噜噜滚着热水,烫了茶具泡上一壶好毛尖。
芝姐儿摸摸被打红的手背,抹了一把泪又捡起一颗茧。
那中人同夏颜客气了两句,双目环顾起店面,不住点头:“不过大半年,这小铺子倒更加像样了。”
“来了也十多日了,光用饭白华侈,今儿个你如果再缫不出好丝,趁早清算承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