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何漾怒喝。
歹人听了何漾所言,喘气声又重又急,明显是被气狠了,可他还是沉默着,顶了夏颜一记,把她往门口逼。何漾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也跟着今后退去。
夏颜见他确切没了动静,便也翻身对着墙入迷。
夏颜缩了脖子,生硬着身材不敢动。何漾似是看出了她的严峻,低声一笑,把她往怀中捞了一把,让她的后背紧紧贴住了他。
何漾低声应了,盯着那块纹身愣愣入迷,轻叹了口气,又把盖子合上塞回了布包中。
屋子里有股霉味,炕上铺了稻草,被褥子硬邦邦的,房梁上有耗子收回悉悉簌簌声响。
夏颜听他这话说得奇特,不由放软了身材,歪过甚轻问一声。
歹人也不欲胶葛,几招回合下来,逮住了空当儿撒腿便逃,另一身影紧追厥后,不过一盏茶工夫,两个黑影都淹没进黑暗中,越奔越远。
腰上俄然一沉,何漾顺势搂住了她。
夏颜摇点头,刚要说上两句,却一刹时披垂了头发,银簪子也掉落在地,磕到了石头上收回清脆的声响。
暗中人影闻声马鸣声,顿时冲到夏颜身后,反剪了她的双手,负在背上,弹指之间就将她制约住了。
何漾低下头,替她措置起颈间的伤口,指尖轻触细致的肌肤,酥酥麻麻的微痒传遍满身,夏颜敏感地蜷起了脚尖。
何漾无声握紧匕首,凝睇着对方的眼神果断又冷峻,将胸前一节盘扣系带解下,从身后拽出一件承担,承担里的物件露了出来,是一只胳膊粗的铁铸圆筒,上头雕镂着奇特的纹路。
夏颜一个踉跄颠仆在地,何漾上前两步一把抱住,托住她的脑袋紧紧搂在怀中,脸颊贴上了她的额头。
夏颜腕部的伤口被撕扯开来,顿时一阵剧痛钻心,禁不住闷叫了一声。
“睡不着?”耳边的话语极轻,温热的呼吸颈间。
待出了门,三人立于一块空位,与另一边的草丛构成三角线时,何漾便停下法度,凛冽等候着。
何漾往前蹲下身子,回顾对夏颜道:“上来,我背你走。”
何漾轻抚着她的后背,精密密的轻吻落在她的发丝和额头上,两人无声相拥,在黑风阵阵中相互安抚着。
“起初我就发明丽尚坊与鞑子暗中来往,便试图靠近晚晴,想获得些证物,昨日芝姐儿帮了忙,终究得了手,却让他们绑了你,如果早些同你坦白,也可防备些。眼下让你遭了无妄之灾,都怨我太浮滑了,”何漾埋下脸,在她颈背上蹭了蹭,语气中尽是悔怨之意,“你说得对,是我太专断专行。”
“别怕,我守着你,”他像哄小童般拍打着节拍,过了好久,才吸口气轻声道,“阿颜,本日之事,都是我的错。”
而后他缓缓展开眼,谨慎翼翼地执起了她的手腕,悄悄吹拂着伤口,而后托着她站起了身,往马匹方向走去。
“走罢,这里离城门太远,彻夜先找一处落脚的处所。”何漾将手上的马腿也包扎好,拍着马脖子拉开缰绳,白马嘶鸣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这东西还留着何为,趁早丢了罢。”夏颜把伸脱手去,要夺过盒子,却被何漾脱手挡住了。
夏颜心头一揪,往他身边靠了靠,枕到了他的枕头上,轻声安抚道:“不过是句戏言,如何就起火了呢。”
夏颜悄悄点了点头,这疼痛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又火辣辣起来。她垂下眼睫,嘴角暴露一丝笑意,固然疼痛还是,可仿佛也不是那般难过了,“何漾,如果本日我被歹人伤了性命,你会如何?”
马鞍旁的囊袋里,有他带来的药粉,他取出一只水囊,先替她洗濯了伤口,再将药粉细细洒在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