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依偎,各自想着苦衷,连新婚的高兴也被冲散了很多。
“那就是小武子不乐意?你们吵架了?”
何漾带着她去了一处荷花池,已是初秋,池子里的花都式微了,荷叶也枯黄了些许,两人绕着池子走了几圈,仍旧没甚么眉目。
青丫赶紧趿拉着鞋出来,立在门口乖乖听训,眨巴着眼睛,不敢吭哧一声。夏颜朝她摆摆手,又让她归去歇觉了。
“青丫,今后炉子上警省些,封了风口再安息,灶边都是柴薪,如果飘了火星子就酿大祸了。”她叮嘱了两句,犹觉不放心,又回过甚添了一句道,“待我和少爷去后山了,家里只要你和老爷子住着,你这草率性子可得改改了啊。”
何漾还是一言不发,连呼吸也变得时轻时重,夏颜顿时感到非常,他虽向来不守端方,可在人前少有这般失态的行动,便悄悄抱着他等他安静下来。
夏颜一见这景象就知他说的是晚晴的案子,当下当即走了畴昔,接过他手中的腰带,环着他的腰替他系健壮了,思忖了半晌,觉着这事有伤害,便小声私语道:“我同你一道去,只远远跟着也好,毫不会打搅你。”
“晚晴,死了。”
“这里是我同晚晴初见之地,那晚她几次提起,我总觉着奇特,想来这里逛逛或许有所发明也未可知。”
夏颜感喟一声,望着这对苦恋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未几会儿船艄上传来了号子,中午已到,收锚出发了。
“你忘了?我有特别才气,平凡人伤害不了我,”夏颜也贴着他的耳朵悄悄撒娇道,“还是让我跟着你吧,我内心也安宁些。”
虽说死者为大,可甫一听到他们的过往,夏颜的心中还是有些别扭的,闻言便转过身去,坐到一块树墩上撑着脸道:“你尽管做事便是,不必同我解释这些。”
“这东西岂不是……”
梅廉不舍往前盘跚两步,愁苦的眼中仿佛要落下泪来。招娣却至始至终都没往这边瞧一眼,船刚拔锚时,她就回身去了舱内。
他头发上也沾上了泥巴,此时已干结成块,夏颜散开了他的头发,用水瓢舀了温水细细灌溉下来,将泥污冲刷得干清干净。
晚晴是被溺毙的,脚踝上捆着石头,传闻捞上来时身子已胀成了两倍大,先火线岱川一向是护着她的,只不知为何两人闹掰了,晚晴便连夜逃脱,这才被仇家寻到了踪迹。
澡盆放在配房和正房的拐道里,竖着一道木门拦隔住,夏颜调试好水温,便替何漾退洁净衣衫,服侍着他先沐浴。
夏颜坐在岸边,百无聊赖揪动手边的杂草。此时已过了赏荷时节,火食希少,偶有一两个夫役路过,都投来非常的目光。每当这时,夏颜便装模作样扯着嗓子叫道:“只挑那老藕,我不爱吃脆的!”因而先还骇怪的路人,都收回目光仓促赶路去了。
话未说完便被何漾捂住了嘴,他拥着她警戒道:“不要多言,统统归去再说。”
夏颜微愣,听他的话意,是要把东西放进空间里去。她心知只要深深的信赖,才会提出这类要求,是以她天然不会推让,四下里望了两眼,躲在何漾怀中,敏捷入了空间,丢下东西便出来了。
夏颜点了点头,跟着他快步往回走去。两人一起小跑,不时还转头张望,恐怕有人从犄角旮旯窜出来。
可究竟是报仇雪耻还是杀人灭口,现在还不得而知,衙门里也是一筹莫展,这个案子在官方反应平平,百姓的谈资多牵涉到风月上头,可在宦海当中,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暗涛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