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季吃了好几次饺子了,回回都是这个,一点儿也不差样儿,连味道都一样,梁晓乐几近吃腻了。
宏远家里倒是有。那是因为宏远爹用树枝和干草,把一畦菠菜和油菜盖了起来,梁晓乐用异能不竭从空间里往外鼓捣,才气接常不竭地炒个油菜,凉拌个菠菜甚么的。但也仅此罢了,油菜菠菜用来做馅儿却不可。
梁晓乐看出了宏远娘的心机。时候筹办着对接灵魂。
梁钱氏觉出氛围不对,口气又软了下来,挤出一丝儿笑意:“二侄儿媳妇,你不是常说好人有好报吗?我在外头为了保护你的面子,可没少费口舌。就算你回报你二大娘一次!就借一早晨,保准不给你弄坏了。”
梁晓乐和梁宏远、梁玉云、小宏根在东里间屋里练习写了一会儿字——她让宏远娘把小用饭桌放到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四个孩子在上面趴着写——困得只打盹。
正应了“腊七腊八,冻死鸡鸭”这句话,腊八这天,砭骨的小西北风“飕飕”地刮,打在人脸上,像针扎似的,冰冷生疼。
嗬,还打单起来了!
这也怪不得宏远娘,这个时空里还没有大棚菜,普通人家夏季里连个绿菜叶也见不着。
“二大娘,你这誓起的也忒重了吧,要晓得,在我面前赌咒但是能应验的。”宏远娘不冷不热地说。
“困了就在炕头上睡吧,大上午的,能睡多大会儿。”宏远娘在堂屋里说。手里仍然忙活着。不忙活包不出一家六口的饺子。
“二大娘,那里有聚宝盆呀?你听谁说的。”宏远娘诧异地问。
仍然是猪肉白菜馅儿。
不过她平时拔尖儿惯了,又见宏远娘脆弱,不达目标不罢休的干劲上来了。心想,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再威一威,说不定就能借到手了(她确信宏远娘有“聚宝盆”)。因而便沉下脸来讲:“你二大娘向来讲一不二,说借就是借,说要就是要。只要伸开嘴,还没有实现不了的。”
“这宅子、地,不给他过继 也还是受。”梁钱氏气呼呼地说:“咱院里,德字辈儿上的小子们,就我家德旺春秋大,摔盆打幡儿天然是我家德旺的事。谁打幡儿谁受产业,这是老辈儿里就构成的规定。你说,我们不是白服侍他们这些年吗?”
“你……你个小媳妇子,你……撵我……”
梁晓乐忙愣住伸向宏远娘耳垂的手指头。她要看看这个极品二奶奶,另有甚么损招往外出?全面部会体味她,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咳,你二大娘悔怨呀。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大儿子过继给垂教员。我怀胎十月,又养到十岁,才去了他家。这可倒好,我的儿子媳妇服侍她老两口儿,黑天白日地给他们种地,家里外头忙活,老两口儿见了我跟仇敌似的,不理睬。我倒成了亏欠他们的了!你说说,二侄儿媳妇,我那里做错了,那里获咎他们了?凭甚么不理睬我?”
“最起码宅子、地弄不了去。”
宏远娘的行动让梁晓乐大感不测。她本来是想用对接灵魂的体例,把极品二奶奶赶走。见她软硬兼施,满嘴里跑舌头,说的都是这个家里的一些陈谷子烂芝麻。“干脆让她演出演出,也好从侧面多体味一些老辈儿里的环境。”梁晓乐内心这么一想,便推迟了灵魂对接。
梁钱氏说着,拿起八仙桌上的承担,气呼呼地走了。
梁晓乐听着内心很不舒畅。看来这是个是非篓子,如果耳朵根子软的,还真被她忽悠了。
梁晓乐蓦地想起在大奶奶家听到的那些话。心想:这但是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务事,参言不是,不参言她又问你,也不是。梁晓乐怕宏远娘说出甚么来,从速回到她怀里,随时筹办对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