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伉儿所说,同为陛下子嗣,这皇位你坐得为何我就坐不得?

即使如此也不得安宁。

哪知练武练到一半, 俄然他宫中的常侍慌镇静张地跑来找他, 说不知为何兴平侯触怒了陛下, 陛下为此愤怒非常, 要杀兴平侯,吓得他武也不练了,吃紧忙忙朝大夏殿赶去。成果到了大夏殿扑了个空,听到吕雉把樊伉带走后才放下心来。

“皇后有何叮咛?”

现在陛下年龄渐长,这两年身材每况愈下,而几位异姓王当中除了梁王以外,其他皆正值丁壮,特别是淮阴侯,将将不过而立之年,如果有朝一日陛下殡天,以梁王淮阴侯在军中的职位,纵是阿兄也没法压抑得住他们。

事已至此, 惩罚他也无用,还是想想看如何挽回挽救吧。

“姨母,我觉得现在异姓王不当杀,起码此时不能杀。”樊伉阐发道,“我觉得现在诸位异姓王固然拥兵自重,但实在并未生出反心,如果加以安抚指导,这些诸侯王国一定不能成为抵抗匈奴的中坚力量。相反的如果以武力相逼,反而会让这些匈奴王投向匈奴,韩王信便是最好的例子。中原大地自前秦暴动起,就一向饱受战役之苦,人丁锐减,地步荒凉,民无盖藏,百姓费事。此等环境之下,我大汉的军队第一要务是防备匈奴。匈奴不灭,我大汉将士反而自相残杀,岂不是给了匈奴可趁之机?”

刘盈也道:“儿子晓得。”

以是在当初刘邦夺楚王韩信封地,将富庶的齐楚之地改封给他的宗子刘肥时,她固然感到有些不当,但也只是将之归结为女人的妒忌心。

这有点奇特。

想通了此中的事理,吕雉的脸上暴露了明天的第一个笑容。

吕雉听后并未辩驳,反而细细思考起来。

樊伉心想,憬悟挺高的嘛!还晓得先攘外再安内的事理。

刘盈皱着眉头很当真地思虑了一会,然后才道:“阿母,我觉得伉儿说的很有事理。在对待诸侯王的题目上,伉儿所提之法反而更妥贴,就是——”

不然又何必留在长安受刘邦的窝囊气。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本日不管是伉儿在大夏殿说的话还是刚才在椒房殿中所述之言,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

樊伉看了她一眼,感觉吕雉比刘邦仿佛更加沉着一点,没有那么情感化。

仿佛仿佛并没有哎。

刘盈挨着樊伉坐下,一脸猎奇地看着樊伉。

他是个非常喜好鼓励教诲的人,既然做对了就必然要夸奖才对。

“伉儿当真以为异姓王不能杀?”在这个题目上吕雉本人实在是更方向刘邦的。

他实在很猎奇樊伉究竟做了甚么竟惹得他父皇如此大怒。

吕雉听到这里,抬起眼睛看着刘盈,问:“阿盈,你觉得如何?”

望着他们两人分开的背影,吕雉脸上的笑容垂垂敛去,眉眼之间全无方才的凌厉。

“来人。”

吕雉这才反应过来樊伉还一向跪着, 此时见他一副诚恳灵巧的模样, 再想到他本日胆小包天的行动,总算深切了解了人们口中所说的“人不成貌相”那句话的意义。

樊伉晓得如果现在这个世上另有谁能窜改刘邦的主张,估计就只要吕雉了,因而决定再加一把火。

“伉儿觉得,我大汉的真正隐患在于裂土封王的轨制本身,而并不在于异姓贵爵。陛下安定诸王以后,立即以刘姓宗亲代替,封国处所盘据的局面并未突破,他日封国势大,一样会有本日之忧患。”

她如此苦心帮忙支撑刘邦,最后除了给别人做嫁衣外毫无好处,乃至刘室宗亲对于太子的危胁比异姓王更大。

以是她对于刘邦对异姓王动的那些手脚,一贯都是非常支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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