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落第一锅发酵酒蒸好的时候, 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

当第一壶白酒顺着蒸酒器里的导管往下滴入到酒瓮中时,一股浓烈的酒香便四散开来。

那些卫士当中有很多人都上了年纪,穿得又不敷厚,这么大冷的雪天站在外头风吹雨淋雪飘的,实在不轻易。

“郎君, 酒已经酿好了, 接下来要如何办?”酒坊的工头说话的时候, 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鼻子。

锅里的水烧开,甄里的酒产生蒸汽,蒸汽升腾到半空中,碰到了顶上装着冷水的锅后,当即冷却固结成水珠,汇集起来就是提纯过后的白酒。

这些卫士三十人一班,每日分作三轮,日夜巡查,不敢懒惰。

恰好第二锅的烧酒蒸好了,樊伉便提早让作坊的匠奴们歇息,放一天假,养精蓄锐,第三天持续蒸酒。

他们在当值,兴平侯这是怕他们贪酒喝多了误事么?

一伙人不断地吸着鼻子。

想通了的樊伉便不再纠结, 干脆也不归去了, 整日就跟工匠们混在一处,整天蹲在酒坊里盯着他的酒。

浓香的烧酒顺着喉咙滑下食道,进入胃中,化作一团烈火,直烧到脸上。

校尉本不想收,但是这酒香实在浓烈,并且他们连着数日守在酒坊外头,每天闻着酒香,却一口不沾,老早就被勾起酒虫,碍于职务不成猖獗,现下樊伉主动送他,便也没有推让,收了下来,说:“多谢兴平侯体恤,某就却之不恭了。”

樊伉拱了拱手,表示他自便,转头拎着那五斤头锅酒和剩下的烧酒,和知名一起归去了。

第一锅他收了五斤的头锅酒。

锅头酒浓度高,口感辣,不宜直接饮用,不过用来洗濯伤口却最为合适。

樊伉笑道:“这头锅酒喝不得,我有效处,前面蒸的酒再给你们尝尝。”

樊伉瞅了一眼外头纷繁扬扬仿佛停不下来的鹅毛大雪,再看看酒坊外站得笔挺保卫着他们的南军卫士,头上肩上满是积雪,就连睫毛上都积了一层,叹了口气,叫人在外头腾出了一间屋子,烧上火炉子,让那些南军卫士当值的时候也能轮番出来和缓和缓身子歇歇气。

如果樊伉发怒,他们也不恼, 只一个劲地赔笑容, 让樊伉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这些小兵难堪。

剩下的酒潲子接着蒸第二锅。

卫士甲接过酒坛子呵呵进屋去了。

“嗯。”知名一身的寒气,冷眼一扫作坊外头的卫士,皱眉问,“这是干甚么?”

天气已晚,酒坊里头又满是酒,樊伉怕走水,普通早晨是不完工的。

酒坊里固然有他的歇息室,并且一天到晚都烧着暖炕,但到底在外头不比家里温馨,并且洗漱很不便利,恰好知名返来,匠奴们明天歇息不上工,本身也便归去歇息一天。

卫士甲拿碗倒了一点,约摸着就是一两的量,然后一饮而尽。

卫老三胸口有如一团火在烧,面红耳赤的,喉咙里像着了火普通,直比及那股干劲下去,才一拍大腿,喝了一声,说道:“好酒!”

匠奴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知名再一次皱起眉头。

别看给酒坊守门是个轻罕活计,真在大雪天里站一天就晓得了,那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一天下来手脚全都是麻痹的不听使唤。

公然,不管甚么时候,也不管甚么人,只如果被分派到跟食堂有关的任务,都会比较有干劲。

樊伉摆手道:“我正在蒸烧酒,杜公担忧才特地请了这些南军卫士过来帮手。走,先出来再说,外头冷死了。”

“接下来就要用到这个了。”樊伉让人将蒸酒器架好。

一时之间,全部酒坊如鸟兽散,只剩下樊伉本身和知名,外加坊外守门的南军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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