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夫君。”檀悠悠从善如流,埋头当真用饭。吃完一碗还想再吃一碗,裴融摁住她的碗,不准柳枝给她添饭:“她才喝了那么多酒,胃伤着了,不宜一次吃太多。”
裴融整一整衣衫,神采庄严地往外走:“我有事要办,早晨不返来用饭。你该睡就睡,该吃就吃,不必等我。”
孟嬷嬷揉揉老腰:“少奶奶还是睡觉吧。”
“呵呵……承蒙圣恩,陆某这些年确切过得不错。只恨才疏学浅,有负圣恩,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啊。”陆宗善慨叹一回,抬高声音:“向光,你是真可惜了!”
这话一出来,在场合有翰林全都炸了锅,冲动得驰驱相告,有功德者乃至去把还没下衙的陆宗善找了出来,其他人等、包含杂役在内,全都镇静地围在一起等着看热烈。
喝一口用自家犀角杯盛装的净水,吃一口酥软喷香的糟鹅掌,扒一口饭,吃一块酸辣爽口的凉拌藕带,再扒一口饭,美滋滋。
他的先生是曾与王大学士一起,为先帝、今上、诸皇子于文华殿讲经的焦大学士。
“那不是裴向光吗?”有人悄悄喊了一声,诧异隧道:“他这是干甚么?怎会跑到这里坐着?”
檀悠悠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哦。”
裴融面无神采地看着面前那张小红嘴“嘚吧嘚吧”说个不断,只感觉有几十只鸭子在耳边不断地聒噪,终究忍无可忍,用力将筷子一搁,板着脸道:“食不言!”
刀剑能够杀人,诗书也是能够杀人的。
裴融看她吃得差未几了,亲身监督着下人把饭菜清算洁净,又交代孟嬷嬷:“等她歇小半个时候再让她昼寝,除了水以外,不准给她吃别的东西。”
裴融毫无所动:“我本日寻你,是因为俄然想起,当年赏荷论经会上忘了与你比诗才。本日特来补上。”
孟嬷嬷拿了围棋哄着檀悠悠学,趁便说些女眷之间的明争暗斗:“明天这类是最粗浅的,劝酒另有车轮战,一群人轮番上阵,有在明处的,有在暗处的,一个做恶人,一个装好人,甚么时候被骗都不晓得,另有那种在酒里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