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沙发上,头疼如裂。

是谁在说话?

“麦姐没有走,真的没有走……”

“小白……小白……我必然叫麦姐返来……你乖乖的,明天麦姐就返来了……”

孩子的眼泪几近要把易向西的袖子淋湿了,恰好这时候,窗外爆仗声声,炊火齐鸣,电视里到处锣鼓喧天,热烈不凡……主持人大声嚷嚷“在这百口团聚的一刻,让我们举杯同庆”……

大哥家里亮着灯,但是,他不敢出来,也不肯意出来。因为出来了,小白如果问起,本身该如何答复??但要拜别,却也不晓得该去处那边。

“明天?你骗我,爸爸也骗我……爸爸每天申明天,但是麦姐都没有返来过……巧克力叔叔,你叫麦姐今晚就返来……”

“你把麦姐还给我……就是你抢了我麦姐,呜呜呜……”

梁晓东握着冷冰冰的电话,半晌,才拖着怠倦的脚步拜别。

“小白乖……”

“我不信你们,不信……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易向西心如刀割。

他声音哽咽:“傻孩子,麦姐怎会不要你?你是麦姐的命根子,她才舍不得你呢……”

“小白……”

恍恍忽惚中,那些畴昔的暖和,交谊,都在敏捷的流逝。

“小白……小白……你别哭,你别哭呀……”

孩子这一哭就不得了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饭也不吃了:“爸爸……麦姐不要我了……麦姐必定是不要我了……麦姐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

易向西强作笑容,“小白,快来吃,你得尝尝爸爸的技术,吃了我们就去看联欢晚会,好不好?”

“……”

不不不,大哥,就算你有了小白,也得不到全天下。

“我晓得,麦姐不要我了……她过年都不返来了……麦姐再也不会要我了……她必然是走了,我想起来了,她奉告我说屋子已经卖了,要到别的都会去事情的……”

谁也不晓得,当时候他就在大哥家花圃的一颗大树上面。这是他平生中最凄寒的一个春节,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些颠沛流浪的日子,惶惑然,茫茫然,无家可归。

孩子拿起手机就拨打梁晓东的电话,刚听得梁小东的声音就哭起来:“……巧克力叔叔,麦姐在那里?呜呜呜……我要麦姐……我要麦姐……你快叫麦姐听电话,你叫麦姐返来……”

那是他本身的家,冷冷僻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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