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安烈侯府,假定连个丫头都能不将她放在眼里,那么她这个二蜜斯还想要着对于廖夫人,对于即将呈现的缪莲,岂不是好笑得很?
颜缄笑着让她坐下,“本日散朝后,皇上请我去了御书房说话,你猜他对我说甚么?”
夜深了,点上了灯。
季子颜夕,年事还小,娇气地很,莫说骑射,便连让他扎个马步都做不下来,廖夫人又格外宠他,想来也是个成不了大气候的。
颜筝悄悄一笑,伸出纤长细弱的手掌,这双手白玉无瑕,连个老茧都无,底子就不是练过箭法的手。
颜晖新娶的后妻长年无出,为人又脆弱,二房明着有端庄的夫人,但公开里却都把握在徐姨娘手中。
颜筝靠在美人榻上,痴痴地望着几上摇摆不安的烛火,内心的思路却如同滚滚江河。
她忙将将昨日的事简练地说了,咬着唇很有些烦恼地自责道,“那小狐狸受了伤,我原该带它返来好好养治的,也不晓得如何了,当时就健忘了,我记得景王走时并没有带走它,想来泰国公府的人会留着它的。但是……”
昨日她清楚问景王和安雅公首要下了那只敏感又受了伤的小狐狸,可临走时过分仓猝,竟然健忘了带返来。
颜筝畴前听身边的丫头说过,徐姨娘在二夫人没有过门前就与颜晖暗通款曲,但颜家没有主母未过门,就先纳妾的风俗,是以,颜晖是比及娶了妻,这才纳了徐姨娘的。
颜缄听了眼睛一亮,忽而纵声笑起,“天禀?对,爹爹小时候也是如此,头一次拿弓就能射脱靶心,看来家里几位兄弟都没有获得我的传承,筝儿你才是能够担当爹衣钵的那一个。”
说到红狐,她俄然拍了拍脑袋,惊声道,“呀,红狐!”
他忽得目光一深,叹了口气,“廖氏如何对你,她从不坦白,我又如何会不晓得?但她老是你的嫡母,惹不起就躲,与她硬碰硬的,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