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不得无礼。”张贤厉颜呵叱一声,回身对着唐叙拱手做了一礼,赔笑道,“怡儿童言无忌,冲犯师弟了,还望师弟不要介怀。”
此时唐叙也已落地,再去看张贤模样时,只见他嘴角惨白,脸上赤色全无。
一个稚嫩声音从那儿传来――
唐叙听他说得有事理,如果丹青邪魔在城中,怎能够听凭其发挥这白龙降雨之术,只怕早已杀过来了,点点头表示附和,但是心下一片黯然,道,“丹青邪魔既然现身于此,必定是为了尚家而来,只怕此时是凶多吉少了。”
唐叙转头看他一眼,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恰在此时,只听得那残垣断壁以内收回一声轻咳,竟然从一截断木底下伸出半截人手来。
“这也是我所担忧的,传说中这丹青邪魔的才气非常强大,就是师父也何如不得,只能避其锋芒,如果我们碰到,只怕是凶多吉少。”
“尚家对张贤有恩,贤才得以去往太行追随仙迹,随师父学法,可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局,张贤竟无报恩之门。”
只见浓烟滚滚,不辨东西,四周房屋倾颓,有人避祸的,也有构造担水灭火的。何如这火势非常浩大,不但灭不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城中百姓见此景象,只感觉老天怜悯,好像神助普通,本是灭亡之局,现在都有了朝气,纷繁跪在地上,对着天空顶礼膜拜。
颍川尚家,本是一户浅显人家,但是其祖上出过一人,最为短长,姓姜名尚,字子牙,曾帮手周文王建基立业,成绩帝业。
只见那龙形图案,经他鲜血感化以后,竟然从书柬当中脱出,化身成一条白龙,只在眨眼之间,便从一指粗细,长得仿佛梁柱普通庞大。
白龙飞升不到半晌,只见空中浓云密布,天雷滚滚,不一会儿下起滂湃大雨来。
“这神龙降雨之术,是最为逆天之法,反噬之力也最强,若丹青力不敷者,不成妄动此法。师兄固然道行高深,想必此时也是极其难受吧。”
张贤一边说,一边把眼睛在城中寻觅。
只见尚家宅院早已在大火当中变成一滩废墟,土石倾颓,地上满是乌黑断木,在其下还若隐若现着很多尸身,尸身仆人被火烧得乌黑,脸孔不成辨识,地上血水混着泥浆变得黏稠,硝烟和腥臭气味满盈开来,一副人间天国的气象。
“我之前在空中之时,有瞥见城中腾起一条巨大黑龙,龙之一物,本就是丹青中最为奇异之物,而其越大则法力越强,像之前那黑龙之大,贤从未见过。”
城中大火满盈,惨叫之声不断于耳。
“感谢老天爷拯救!”
唐叙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片骇然,心中早已生出一股子怯战之意,口中喃喃说,“师兄,不然我们还是回太行山搬救兵吧,就你我二人,一定是他的敌手。”
……
张贤默不出声,在这废墟中走了一圈,细细检察,然后到得大院,跪倒在地,对着面前半截残垣磕了叩首。
小怡儿点点头,只把一张脸埋在他的怀中,不敢去看其他的气象。
这景象,并未惊起了颍川郡中人的重视,只因这白龙固然罕见巨大,却只要丹青师能见。
唐叙说着话,从速伸手去扶他。
张贤看着这些百姓受难,心中一阵怜悯,从怀中摸出一卷茶青色的丹青卷来,翻开,然后咬破指尖,从上面擦去某个图案。
而姜尚后代浩繁,这太公要术也不知流落那边,垂垂就被世人忘记,直至这颍川一支族人择居于此,竟不时有逼真事迹流出,故而先人猜想,应是这颍川尚家得了这家传。
几人昂首看去,只见大雨滂湃不断,地上火势已经灭去大半。
“师兄说得对,是唐叙过分局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