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希桢不动声色,伸出双指,向着剑尖悄悄一捏,这一招速率并不甚快,但难在预判精准,招数精美。这长剑顿时被他双指捏住,自空中夺下。随后他也不将长剑倒转,而是直接以剑柄向玄清面门直击,使得竟是清风观回风剑法的招数。
蔺希桢暴露高深莫测的笑容,向那擂台望去,道:“这堆烂木头便是你所筹办的比武之地,也未免过分寒酸了吧?等会儿比赛开端,拳脚无眼,劲风横飞,只怕这堆烂木头撑不了多久。”
谁知蔺希桢早算出他遁藏的方位,一步踏出,已等在玄清途径之上,喝道:“接招!光武落星!”说话间,他双手高举过甚,似手负千钧之力,继而向下重重一砸,顿时一股巨力劈脸盖脸,向玄清压至。
说罢,他将手中玄清道人往其本来地点高高一扔。玄清道人的几名弟子仓猝抢上,将其紧紧接住,目睹其口鼻流血,两眼泛白,只怕是重伤难治,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郭树临哼了一声,道:“依蔺先生所言,我们此次既分胜负,也决存亡,即便这擂台遭到粉碎,决斗也可持续,并不受擂台范围限定。”
只听“哒”的一声轻响,他悄悄巧巧地站在擂台之上,身如渊渟岳峙,道:“鄙人担负前锋,看哪位豪杰豪杰先来见教?”
蔺希桢哈哈一笑,道:“好,郭盟主快人快语,鄙人甚是赏识。”
蔺希桢亦是非常有礼,道:“素闻雁荡山清风观玄清道人武功高强,但为人不喜争斗,虚怀若谷,鄙人一贯佩服。闲话少叙,这便请吧!”
萧贱也是悄悄心惊,先前武圣轩雄师队遭丐帮后辈禁止,蔺希桢尚未命令,那五百名新增的铁衣使者便自行脱手,在一瞬之间将丐帮弟子尽数击倒。共同之谙练,动手之精确,实是罕见罕闻。不过因为时候极短,萧贱尚不能看出其武功深浅。
郭树临毫无惧色,答道:“对于你们几个宵小之辈,又何需筹办?你们固然放马过来,我们天然有人接招。”
蔺希桢走上高台,与郭树临正面相对,道:“郭盟主,你我先前已定下和谈,以七敌七,比武夺帅,不知你们可筹办好了?”
固然依之前对策,玄清道人不必与蔺希桢硬拼,但玄清道人却另有筹算。他固然大要上不喜争强好胜,但实则却自视狷介,以为人间妙手均不值一哂,是以不肯与人比武。但每次一有机遇闪现武功,他便竭尽尽力,因为他本身内功外功均至极高境地,故展露的武功均极其精深,让人叹为观止,久而久之,世人均以为他武功超群,只不过为人低调,故深藏不露。
蔺希桢风风火火,大步走入会场,遥遥向郭树临拱手道:“郭盟主,两日不见,别来无恙乎?”声音宏亮,全场皆闻,显得内力薄弱。
雷沧雄哈哈一笑,继而低声道:“顾师弟不必担忧,你忘啦?前天我们刚一起见了师父,师父他曾在我体内布下天绝剑阵。而我与郭盟主相斗之时过于托大,这天绝剑阵竟被郭盟主所破,故不是蔺希桢敌手。现下这天绝剑阵已被师父重铸,只要我谨慎谨慎,便毫不会再败。”
郭树临强压心中肝火,亦是遥遥拱手,大声道:“蔺先生前日接待,鄙人必如数偿还。”
说罢,他纵身一跃,竟直直从高台上跃下,向那擂台落去。
跟着“咔擦咔擦”之声不断传出,会聚成一道巨响,顷刻间,整座擂台裂成无数碎片,化为一片废墟。
萧贱则想到:“蔺希桢胜得如此轻松,倒也并非是因为他武功高出敌手甚多之故。而是那玄清道人临敌经历实在太差,一招击出,全不留后路。一旦招数被破,便似呆了普通,再无反击之能。中原武林怎会派他出阵,莫非当真人才残落,再无其他人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