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带领世人奔出数里,耳听喊杀阵阵,知是叛军追来,大声喊道:“仇敌人多势众,只怕杨天辰等三人禁止不住,此处离猎宫已然不远,我们加快脚步。进宫守御。”
话音刚落,俄然一道黑烟自人群中升起,将步队尽皆罩住,一时候乌黑一片,世人立时乱作一团,李道一大呼一声:“不好,护住皇上!”只听刀剑相撞声传来,跟着一道黑影突破黑烟,向着猎宫方向急奔而去,双手一边夹着一人,鲜明便是崇祯与长平公主。过未几时,李道一也自黑烟中冲出,紧追那黑影不放。
李道一大惊,仓猝上前问道:“公主,皇上他如何啦?”
杨天辰与玄武不成思议地望着刘云剑,身上汗水涔涔落下,暗想:“这……这如何能够?凡人怎会有如此内力?”这般想着,不由心生惧意。
长平抽泣道:“父皇……父皇他没了气味……只怕是……”
杨天辰,刘云剑,以及玄武作揖回礼,随即并肩而行,向着禁军死斗处奔去。
“既是如此,老夫也略尽微薄之力吧。”刘云剑本来遥遥站在一旁,此时见状,竟也冷静站了出来。
崇祯挠头道:“密道应当有,不过朕甚少来此,已然记不清了。”长平则眼睛一亮,道:“我记得,父皇,李道长,你们随我来。”说罢,小手拉起崇祯衣袖,快步向宫内跑去。
李道一沉吟半晌,道:“不知此猎宫中是否有密道或者密室可供躲藏?如能躲过面前这一劫,或许事情能有转机。”
崇祯点点头,道:“我记起来了,我们走吧。”说罢,矮身钻入洞内,抢先带路,长平及李道一则紧随在后。那洞口过了半晌便缓缓闭合。
三人奔至一间小卧房内,长平道:“是了,是这里。”说罢,用力一扳床脚,那房屋正中缓缓翻开一个地洞。长平向内张了张,道:“父皇,我也不知这密道通向那边。不过之前你带我来玩过,应当无甚伤害。”
李道一及长平公主尽皆大喜。长平道:“父皇,你先前和我被一黑衣人虏至此处,幸得李道长互助,方才得救。”
两边斗得半晌,禁军便死伤惨痛,这些叛军明显身怀技艺,又练习有素,是以几近没有甚么毁伤。禁甲士数越来越少,情势岌岌可危。
杨天辰等三人方才奔至叛军近处,忽而刘云剑身形定住,道:“二位,你们当真想与这群凡人相斗吗?”
刘云剑道:“你们二人武功皆已超凡入圣,与那武道至尊的无尽之体也仅仅相隔一线。为何要自甘出错,去参与这尘凡纷争?”
玄武禅师听得杨天辰此言,脸上暴露笑容,道:“杨兄既有捐躯取义之心,老衲又怎能坐视不睬?这场仗算我一份。”
说罢,一股庞大的杀意自刘云剑体内涌出,气势如虹,直入云霄。刘云剑佝偻的身形也逐步高大起来。
“不,你去庇护皇上。”刘云剑面无神采地说道。
杨天辰沉默不语,过了半晌,缓缓说道:“玄武禅师说得对,天下大事,匹夫有责。何况你我习武之人乎?”
其他人则心中忐忑,紧随在后。
杨天辰叹了口气,向前踏出一步,道:“我去反对一阵,你们快带着皇上逃去猎宫,那边门墙坚毅,或可对峙到救兵到来!”
李道一将猎宫大门紧舒展住,走到崇祯及长平身前,只见崇祯面如金纸,疲劳在地。长平公主则泪流满面,伏在崇祯身上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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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彷徨间,崇祯俄然长出一口气,悠悠醒转,向着长平道:“淑妮……你如何哭了?朕……朕现在那边?”
此为存亡存亡关头,李道一申明赫赫,无疑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是以言出法随,无人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