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数年前便承诺过张卉心助其治病,此时虽时过境迁,身份有异,但毕竟不想食言。因而用心传音给两人,引两人暗里来见,再以言语加以讳饰,粉饰本身真正企图。不过别人常常装成好人,他现在却决计扮作歹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萧贱被上了枷锁,一起拉扯,到了虎帐,那些兵士恼他劫去军饷,是以态度极差,喝骂不止,但毕竟军纪严明,不敢鞭挞。因而将他投入黑牢,留下两人看管,随后便各自办事去了。
“你莫非是……”张卉心脑海中俄然闪过萧贱名字,刚想出言扣问,但立马想起萧贱已然为朝廷斩首示众,且面前此人阴阳之力较萧贱不知高出倍徙,定已身负传说中的仙体,因而话到嘴边仓猝吞回,仓促忙深深一拜,恭恭敬敬隧道:“恩公定是神仙化身,请务必救小女子一救。”
萧贱也不辩白,以浅笑作答。
所谓体贴则乱,易武阳此时一颗心全系于张卉心身上,听到萧贱言之凿凿,不由将其当作了拯救稻草,因而暴露亲热笑容,双手扒着铁栏,道:“无角大侠……哦,不……无角神医,只要你能治好我浑家恶疾,我易武阳情愿为你出世入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杨襄儿听他说到妙手保护,不由心中一动,想起无角蛑来,因而嗫嚅说道:“左叔叔,我有一不情之请……不知……”
萧贱嘲笑三声,道:“张女侠倒是看破存亡,令人佩服。如在平时,鄙人那是决然不会互助于你,不过现下老子身陷囹圄,只消你俩救我出去,再帮我一个小忙,那鄙人便勉为其难,施以援手,如何?”
萧贱“哼”了一声,拍着胸脯道:“别的病我不敢说,但老子治这阴阳交兵之症如同用饭喝水,信手拈来。”
龙襄二人原赋性子宽和,听左良玉言语客气,心中顿时芥蒂全消,忙不迭起家回礼。
张卉心沉默不语,悄悄思考半晌,俄然双目绿光闪动,冷冷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能治我之疾?”
新来看管站了一会儿,俄然双双面向萧贱,此中一人脱下军帽,暴露面庞,道:“无角蛑,你之前传音给我俩,嘱我二人乔装来救你,究竟有何企图?”声音娇柔,面庞洵美,竟是张卉心。
张卉心神采一变,刹时如同见鬼,颤声道:“至阴……至阳?”
萧贱不睬会张卉心问话,自顾自说道:“隐患早已埋下,却讳疾忌医,耽于情念,如饮鸠止渴,稍有不慎,恶毒立时便会将阳力尽数吞噬。届时如无外力加以指导,便会由内而外冰冻而死。花腔韶华却无福消受,可惜可惜……似我这等当世神医近在眼,却视而不见,岂不是暴殄天物?”
“黄金两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秦良玉脸上突现喜色,恨恨地啐了一口。
萧贱也不顺从,盘坐在地,闭目养神。待得夜幕来临,两名看管前来调班,先前看管交代几句,便仓促拜别。
杨襄儿心中栗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杨龙儿见其神采,知其情意,上前劝道:“襄儿,我知你感念无角蛑拯救之恩,但我们遭受灾害,也是他一手形成,现在也算恶有恶报,你也不必过分挂怀。”
左良玉向秦良玉瞥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并非此处主事,这贼人如何措置,还要请秦总兵决计。”说罢,目不斜视,垂手而立。
萧贱哈哈一笑,道:“两位义薄云天,竟不计前嫌,当真前来相救,让鄙人好生打动。”
易武阳神采惶恐,望向张卉心,颤声道:“卉心……这小子所说但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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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襄儿不再多言,冷静点了点头。随后秦良玉安排下去,命兵士为几人拂尘洗尘,安排留宿。雪莲偷偷跑到秦良玉身边,说有要事禀报,秦良玉见她年纪幼小,也不觉得意,便带着雪莲往主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