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叩首道:“此事全仗皇上洪福齐天,彼苍降下天龙神将,这才一举突破敌军守势,擒住高迎祥,停歇西北之乱。”
李自成此时与高迎祥别离已有一年,一见高迎祥衰老狼狈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仓猝翻身上马,单膝跪地,道:“闯王,小侄罪恶深重,害张献忠身故,又惧罪叛逃,未能前来助阵,乃至您有本日之败。小侄愿受重罚,以赎我一身罪孽。”
北都城,金銮殿中。
李自成受宠若惊,道:“我自是唯闯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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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无法,只好说:“这子午谷如此难走,到了北口我军必定疲弊不堪。最好获得真龙便退,如果当真打击西安恐遭大败。”
高迎祥见到李自成,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哪会指责于他,道:“你何罪之有?若不是你先前拜别,又哪能保存下这么多完整的军队?我看你麾下兵马练习有素,规律严明,远胜于我,看来这一年你生长了很多啊。”
高迎祥大声笑道:“孙传庭,自来只要兵戈的闯王,没有投降的闯王,你要我项上人头,本身来拿吧!”说罢,一挥长剑,一马抢先,向孙传庭杀来。
诸葛兄弟及李自成闻言皆惶恐失措,连声回绝,要求护送高迎祥拜别。
高迎祥还是笑容可掬,道:“我想过了,我和你在此相遇,恐怕乃是天意。若不是见到你如此生长,我便没法将大任拜托于你,也没法放心赴死。我有一言你要记着,我们乃是义兵,自要以大义为先。此中关头,在于仁德,唯得仁者得天下。你为人忠诚,义气深重,这义字我自是不担忧的,但这仁字你却要时候服膺在心。如有一日健忘,便想想我本日模样吧!”
李自成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因而答道:“恰是,此乃大师讽刺我之言,意义是我只晓得瞎闯,毫无策画。”
“这真龙……死了?”李自成一时目瞪口呆,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子午谷距南口约百里处,李自成带领二千部众与高迎祥所余残部会师。
高迎祥笑了笑,打断了李自成的话,道:“自成,起来吧,说说你来子午谷干啥来的?”
“哦?那天龙之事早已传得满朝皆闻,那神将又是如何回事?”年青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年青人笑了笑,道:“你去告诉萧贱,就说寡人朱由检,大师都叫作崇祯的,腊月初八请他来紫禁城喝腊八粥。”
李自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不知您去处,但心知此次事件对您打击定然不小,一时心急,想要使您重新抖擞,便想起了子午谷中的真龙传闻,心想只要找到了真龙,再以您的名义起事,定能使天下翕动,大家景从。因而便率了两千人来此。”
高迎祥望着李自成,道:“自成,你意下如何?”
年青人大喜道:“真有此事?那我当真要见他一见了。对了,比来不是将近过腊八节了吗?那十地郡主比武招亲之事筹办地如何样了?”
他眼含泪水,神情激昂,将那奏报几次读了好几遍,终究将其放在一旁,强抑声音中的颤抖,向身前跪着的孙传庭道:“孙爱卿,此事辛苦你了。”
世人一见,知其情意已决,也不敢再劝,因而个个含泪,向高迎祥行叩拜之礼。随后诸葛兄弟带领隐刀门,千眼帮,以及一千兵士,护着李自成,回身便向子午谷南口奔去。
李自成仓猝道:“闯王这是说那里话?小的部下自是闯王部下,小的经心极力练习他们,也是为了使他们能更好地报效闯王……”
但高迎祥随即低声对诸葛兄弟道:“岳人,岳明,我晓得你们乃是天下逸才,若不是我才德亏弱,当可成绩大业。现在我已将闯王之名传于自成,他有勇有谋,侠义仁德,今后当可为天下之主,望你们好生帮手于他,鄙人替他先行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