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谢丹朱还是闷闷不乐,对六御怀着歉疚,御稚真柔情万种,各式安抚,最后又道:“丹朱,你目下最要紧的是尽快进步修为境地,我必然会极力助你的,就是双修也在所不吝。”说着,白净的面庞透出红晕。
六御虽稀有千年修为,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闭关修炼,以是在有些方面仍然稚嫩,特别是心机和感情,被“御稚真”这几句话气得浑身轻颤,顷刻间,周遭数百里海疆内的统统飞禽海鱼都惊住了,冰寒覆盖,波浪无声,这是地魂根相颠峰大修士之怒!
御稚真盈盈近前,伸出纤瘦的手,悄悄掸去谢丹朱发际的雪花,眼里雾气蒙蒙,声音冰脆动听,让人顾恤,恨不得把那声音保存好,免得这如琉璃普通的夸姣嗓音消碎在风中――“丹朱,还记得乾湖的雪吗,在船上,你被茶水烫了手――”
青莲腾空直上,眨眼到了谢丹朱与御稚真面前,六御粉面含霜,只看着谢丹朱,对谢丹朱身边的御稚真瞬也不瞬,冷冷道:“谢丹朱,你要随她去吗,你可知她是谁?”
来蓝霜大陆也快半年了,夜天明等人传闻过北冥,北冥在蓝霜大陆北边,间隔蔚山约二十万里,也不算太远。
御稚真微微而笑,并不答话。
谢丹朱问:“御姐姐,这几年你都去了那里,我觉得此生再不能与你相见了?”
清闲笨道:“这位姐姐我早就见过了,那年在碧石州城的堆栈,我但是夸姐姐生得好美呢。”
声音细碎,荡民气魄,柔嫩纤长的手在谢丹朱脸上悄悄抚摩,幽如深潭的大眼睛密意款款。
谢丹朱当即便与御稚真出发向北飞去,一是为了尽快晋升修为境地,二是珍惜与御稚真独处的光阴,二人飞得极高,云层风雪鄙人,好似浊浪在翻卷。
六御本来就是蓝霜大陆的人,御稚真对蓝霜大陆熟谙也就不希奇。
六御仍然不看御稚真,对谢丹朱道:“我对你说,她不是御稚真,她是妖女五蕴,真没想到你这么轻易被骗被骗!”
谢丹朱眼睛潮湿,喃喃道:“没有忘。”
没甚么不信的,自始至终他体内的龙树没有半点非常感到,谢丹朱道:“好,我随御姐姐去,对了,御姐姐先见见蓝儿,另有另几位朋友。”
谢丹朱吃了一惊,俯望下去,就见酷寒的海水里一朵青莲冉冉升起,莲花绽放,内里端坐着斑斓不凡的紫衣女郎六御。
一听这话,谢丹朱双眼就是一眯,又侧头看了看御稚真,御稚真纤纤而立,还是微浅笑着,不辩论半句,统统交给谢丹朱本身判定。
谢丹朱道:“六御前辈,我不识得五蕴,只识得御稚真姐姐。”
谢丹朱纵身飞起,朝那片回风骚雪的身影冲去,看到的恰是一袭白裙在风雪中飘浮的御稚真,在谢丹朱印象里,御稚真一向是玄色长裙,这白裙的装束倒是第一次见,顿时记起御稚真是六御的天女竹化身,春生冬死,来春再生,宿世影象俱已耗费,当初他在擒龙城皇宫见到的御稚真,面貌气质普通无二,倒是视他为路人,那面前这个御稚真从何而来?
少年的初恋铭心刻骨,这几年来,谢丹朱在人界鬼域东奔西走,但常常还会想起御稚真,那只绿竹笙,有暇时还会吹奏一番,吹奏绿竹笙时,少年旧事一一重现,原觉得御稚真已成畴昔,不料今曰却又俏生生来到他面前,那种狂喜没法言说。
蓝儿固然度过了第二重天劫,但她这5、六岁小女孩模样总让谢丹朱感觉蓝儿需求照顾。
谢丹朱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御稚真吗,还能是谁,要叫她天女竹?侧头看了一眼御稚真,御稚真冲他微微一笑,神情安闲平静,悄悄问了一句:“丹朱你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