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很大,有渔民居住,飞鲨车在湖岛上空飞了十余里,又见一个小湖,周遭不敷十里,湖中岛,岛中湖,飞鲨车开端爬升,竟是直奔这个岛中湖而去——
范两峰见谢丹朱赞叹的模样,解释道:“这就是潜渊,是大渊国第二大湖,传闻湖底与八千里外的孔雀海相通,不过这只是传说,老朽居此三百年也没探明湖底的奥妙。”
这声音又似衰老又似娇细,又有点不象人的嗓音,象是某种乐器吹奏出来的,仿佛另有“嗡嗡”的共鸣声,是这大片大片天女竹收回的共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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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婆婆一笑,也未回绝,与谢丹朱走进氤氲的浓雾中,灯笼红光也只能照见三尺之地,刚好落脚。
那伊婆婆笑眯眯看着谢丹朱,说道:“谢丹朱,你终究来了,这就随老妇去见六御姑姑吧。”对范两峰道:“范先生请回吧,辛苦了。”
“范前辈折煞长辈了!”
又飞了数十里,才见到远方有孤岛耸起,这岛很大,东西向就有约3、四十里,南北纵深还不晓得,只听范两峰道:“到了到了,潜渊集就在这岛上。”
伊婆婆笑道:“当然是功德,六御姑姑等你好久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飞鲨车已经爬升进水里,固然声声响得有点吓人,但却没有激烈震惊的感受,上一刻在空中,下一刻就已经在水里,那头大飞鲨鳍翅敏捷缩小,四条细弱的腿也缩在腹底,鲨身在水里流线扭动,拉着车往湖底游去。
伊婆婆见谢丹朱猎奇地看那竹子,便催促他快走。
湖底阴暗,水在车厢外却溢不出去,能看到湖鱼在车边游过,谢丹朱悄悄称奇,游鱼还没看够,面前一亮,飞鲨拉着车又出水了,面前却已经是换了一个天下,宛然一个古朴的小镇,除了没有围墙以外竟和小镇石田有些类似,在他身后,是一幕庞大的水墙,飞鲨车就是从这面水墙穿出的——
谢丹朱很迷惑,问:“六御婆婆如何晓得我的故乡是五峰邑石田镇的?我才明天刚到虎跃州,又是知名小辈,六御婆婆如何就晓得了?”
范两峰道:“老朽也不晓得啊,六御婆婆只说五峰邑石田镇的谢丹朱到了虎跃州越府,要老朽将你请去相见。”
飞鲨车载着二人持续向北,在茫茫大湖上空飞翔,这潜渊虽不是海,但却给人以茫茫大海的感受,往北飞了一百多里还是不见北岸,往身后看,南岸也隐在一片空濛水气中。
飞鲨车绕古镇往东,约莫行了6、七里,前面雾气满盈,上接云天,范两峰下车,谢丹朱也跟着下来,就见范两峰不知从那里取出一块玉简,恭恭敬敬向玉简说了一声:“禀六御婆婆,谢丹朱请到。”然背工悄悄一托,玉简浮起,红光乍现,敏捷飞进白雾中,好似一盏红灯笼普通冉冉远去——
范两峰“哦”了一声,却听谢丹朱问道:“范老前辈,六御婆婆要见我,不知有甚么事?”
过了约莫半盏茶时候,那团红光冉冉飞返来了,谢丹朱觉得是玉简,不料竟真是一盏红灯笼,由一个青衣老妇提着,走出迷雾——
范秋屏走到飞鲨车前,先向范两峰一躬身,叫了一声:“爹爹。”然后望着谢丹朱道:“这位就是谢师兄了,就由鄙人送谢师兄去绿竹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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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银须的潜渊集老宗主范两峰微微侧过脸,问道:“谢小哥的双亲还在五峰邑吗?”
伊婆婆不觉得异,接过谢丹朱手里那等竿青竹,顺手插在身边地上,那竿本来光秃秃的青竹就在谢丹朱的谛视下抽枝发条,敏捷生长为一竿数丈高的修竹,这类竹子无节,与常见的竹子大不一样——
与七霞山掌门平起平坐的范秋屏竟称呼谢丹朱为谢师兄,这是把谢丹朱当作平辈来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