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死局已定,周安胜丧着气,苦笑,“呵,同亲,桐油。”
“准是王家大嫂来了。看看,到底是几十年的街坊,刚返来几天,人家就来看我了。”周婆子侧着耳朵,脸上敞亮起来,推了推周安胜的胳膊,催促着,“你还愣着干啥,快把人请出去。”
“王大哥,我这就回医馆抓药,您在此照看老太太便是。”转念一想,少年多了句嘴,“王大哥,我会把您给我的银锭,化作散碎银子,一会同药一起送来,如许用起来也便利。”说完拎着药箱快步分开。
“咯吱――”
这个七尺大汉的游移不定,却涓滴不影响门外之人的耐烦。
退回门后,双眼锋利的扫过四周,确认无不当后,周安胜敏捷合上了门缝。
周安胜脑中一个动机闪过,看此少年清风朗逸,身背药箱,面庞稚嫩,忍不住不由思疑。
“咚咚咚――”
此处偏僻,少了燕都城内的喧哗,只剩初秋的夏蝉在凭命挣扎,还是聒噪却没了底气。
青苔满布的瓦檐,低矮的小院,无一处不流暴露破败的气味,就连院角的一株古槐,也被这整院的沮丧感染上了枯黄。
回到屋内,周安胜细细一想,那少年是谁的密探,是燕都府尹,还是严赋?如果因灾黎的身份,他到不怕,怕的就是为了那些银子。
此时的周安胜弓身挪至门后,紧贴木门,听着门外风声,手上的匕首攥的生紧。他来燕都不过几日,莫非已被人发明了,若真的来者不善,他烂命一条,可本身的娘亲该如何是好?
少年一好似当真是见到同亲那般,脸上的欣喜毫不粉饰,“鄙人姓林,单名一个朝字。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糟糕!
“桐油?”周老太太进步了调子,“好久没听到了?”
衡量动手中的分量,手指划过银锭底部“青州道崇元历”六个字,少年眉梢一挑,将银锭收好,开口道:“都是同亲,老太太我自会用心照看”
看来是敲错了门,周安胜板着脸,说了句找错,便要将门关上。
少年见此,伸手抵住合上的门,满脸怒意:“不是你家的老太太抱病,找到医馆,千恳万求的要郎中出诊?这是甚么态度。”
……
“您晓得?”
“小先生,您且留步,是我的不是,将您当作了江湖游医。您快出去吧。”
在周安胜的几番赔罪之下,少年这才点了头,进屋诊脉。
此话一出,周安胜蓦地昂首,绷紧身材,像一只猎豹满眼防备。他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机灵,仅凭一个地名,便猜出本身的来处。
周安胜悄声叹了口气,这家都回不去了,还那里来的街坊四邻,青州和燕都隔着几千里的路,他不知本身还能瞒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