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白松了一口气,柳眉轻蹙:“嘉怡农家出身,能被册封郡主实属三生有幸,只是嘉怡的端方礼节毕竟不如这些高门蜜斯,再过几日是太后的千秋宴,嘉怡想陪在王妃身边求王妃指导端方,我怕冒犯宫规冲犯朱紫。”
容斐白瞧见鲁王妃神采变来变去,冷静端起茶杯润润嗓子,说了这么多他实在累得很!
黎太后知罗太妃有手腕,又敬她识相会做人,一向没有多加难堪,多年后再一次比武刚开口就吃瘪,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憋闷过了。
鲁王妃侯在厅堂不算无聊,反而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娘家出身乡野, 她更是大字不识几个, 与鲁王结婚后被旁人冷嘲热讽多了便请个女先生来讲课,苦学数年说不上学富五车, 但春日宴上与人对诗赛文也能出口成章。
鲁王妃对着成果不甚对劲,心道黎太后过分仁慈,就该将罗太妃罚个禁足去佛堂礼佛之类的,总该为大安朝祈福求安然呐。
她摇点头:“年年都分歧啊,臣妾大半年没见雪,想它嘛。”
容斐白扶着丫环的手缓缓进府,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这还真是巧了呢不是么。
“王妃有动静没?”天子在三月大婚,惠王则是四月结婚,结婚后便举家前去封地,赵衡与幼弟交好,宫中王太妃对黎太后极其恭敬,现在黎太后舍不得让高超纯劳累,大半事件由她与王太妃接办。
“但是王爷,先前你不是说端看陛下选哪个皇室后辈我们在背后推一把,让新帝记取从龙之功,现在为何冒这么大风险去救湛王世子,陛下是只要这么一个亲侄子,但湛王世子已经长大,陛下说不定更情愿挑个年幼父母双亡的皇室后辈,我们犯不着因为这再获咎陛下。”鲁王妃牢服膺取中秋家宴那次摸索,他们鲁王府做了出头鸟,必定被陛下记在心中。
“多谢郡主。”鲁王妃连筹办好的金子也健忘掏,揣着荷包心神恍忽的走出嘉怡郡主府上王府马车。
黎太后命人将宫规拿出来,念给罗太妃听,又命罗太妃与春和宫的宫人将宫规抄上二十遍,罗太妃作为春和宫正主,加抄二十遍妙法莲华经,要在黎太后千秋宴前呈上来。
“不过郡主,这罗太妃被训到底是因为何事呢?”
罗太妃温馨跪着,哑声道:“臣妾明白,谢太后娘娘指导。”
赵郴小小年纪便敢在宫中如此张狂,那必是天子受伤后有人在他耳边鼓动的,罗太妃与湛王妃等人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黎太后如何能忍得?如果不知皇后有孕她尚可忍气吞声,但晓得本身即将有孙子,措置起罗太妃来便毫不手软。
鲁王去宫中讨情了?
“郡主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倾尽尽力相帮。”鲁王在宫中有些权势,如此承诺并不算说大话。
黎太后被噎了一下,容斐白只当自个不存在。
本来觉得鲁王不过是操心皇位传承,又心疼湛王世子,千万没想到竟是看在老恋人的面子上!
他不由自主笑出来:“你啊,真是朕的高兴果。”
……
罗太妃在宫内存在感并不较着,黎太后与她能够说是死仇家,当年罗太妃合法宠时,先帝派出去的花鸟使从官方网罗很多美人送到宫内,芳华仙颜丰胸肥臀的黎太后被先帝一眼瞧中封为昭仪,当年被封罗妃的罗太妃风景自此被抢走一半,但她甚少与黎太后针锋相对,反倒为人低调,厥后荣宠不如当年却也平安然安生下先帝宗子。
丫环清清适时送来一个装满药丸的荷包,容斐白接过来亲身送到鲁王妃手上:“教王妃久等,这些药丸王妃固然拿去吃,如果吃完派个丫环来我府上取便是,王妃不必亲身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