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从沉思中回过神才发明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平日惨白的病容也有了些精力:“阿纯梳的极好。”
赵衡一向未说要送甚么礼品,高超纯猎奇的不得了,但撒娇卖乖也没问出个以是然,只能比及生辰那日再看贺礼的庐山真脸孔。
玉兰嬷嬷笑道:“奴婢听闻谢太妃还收了鲁王妃的银子呢。”
暗卫低头:“部属无能。”
“青黛姐姐,你给我做两套内衫,也给羽儿做几件衣裳送到高家去,我动不了针线只能如此表表情意了。”
虞真长公主两次出阁都住在都城,且能随心所欲的进宫看望黎太后,比普通的出嫁女好很多。
直到鲁王一家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扒在车底的暗卫才悄悄分开,夜色深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很快淹没在黑暗中。
一夜之间,文武百官都晓得了宫中皇室家宴上产生的变故,有位鲁王世子讨情的,亦有弹劾鲁王父子的御史奏章,或是指责皇后心狠手毒手腕残暴,最后回到担忧陛下身材,但愿陛下先从皇室后辈中遴选才干过人的季子先培养起来。
“臣、谢陛下恩赏。”鲁王咬着牙。
“王爷慢走。”
“王爷曾说那白女人与他两情相悦,是以才让臣妾来宫里求人, 母妃, 王爷性子急臣妾也不敢多辩驳啊。”齐王妃想跟谢太妃诉委曲。
四名小寺人抬着四仰八叉的鲁王世子走到宫外坐到王府马车上,鲁王妃小声嘀咕:“王爷为何不让妾身多言,那傅雷忒不会看人神采,竟然实打实打了世子。”
“天然,朕不对阿纯扯谎话。”
康寿宫人还未几,高超纯陪着太后用了早膳一起去偏殿看虞真长公主打扮。
“谢太妃是真病还是假病?”
“陛下,看臣妾技术如何?”高超纯拿来一面宝石镜子放到赵衡面前。
赵衡身坐高位病痛缠身,仿佛非常难堪,统统事都没松口,唯独说了一件事,下朝后命人去鲁王府中看望。
“母妃欺人太过!”
赵衡在暗卫开口时便停下作画,拿着王儒章递过来的棉布渐渐擦手,笑容讽刺:“朕这位王叔心机当真活泛啊。”
“甚么皮外伤,人都快打死了你傅大统领又说风凉话!”鲁王妃顶着核桃眼抱怨。
“王爷不晓得轻重你还跟着他胡来?本宫当真是看错你了,那白女人是甚么人?陛下的拯救仇人!就连皇后对待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陛下还将来得及将白蓉蓉支出后宫倒让这不费心的惦记上了!你去见皇后了?”
谢太妃大要上不觉得然:“无妨,转头旁人问起来本宫只消说抱病表情不好,碍不了甚么事。先帝赐婚的都是甚么人,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说,还敢跟本宫置气,反了他了!”
前一夜,赵衡过夜椒房殿,因为明面上的身材启事他并不会夜夜宿在椒房殿,这对皇后名声不好,但这几日娇宠皇后是理所当然的。
“收了银子也得给本宫吐出来,你前儿不是说再过几日是皇后生辰,叮咛下去本宫要给皇后道贺生辰,宫中太妃都要来,你亲身去告诉谢太妃。”
“母妃身材不适, 先躺着睡一会儿,臣妾在一旁服侍。”齐王妃对待婆婆一贯殷勤孝敬。
她在家中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娇女人,做了王妃后只要后宅不大顺心, 但她是王妃, 谢太妃怎能随便对她脱手, 就连齐王也不能打她!
罗璧不敢鉴定:“太医说谢太妃吃错了东西脾胃平衡需求静养,奴婢听人描述了谢太妃抱病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真病。”
高超纯似真似假的抱怨一句:“大婚那日臣妾脑袋上顶着的比这个还要沉呢。”
到了吉时,虞真长公主裹着红色绸缎喜气洋洋的马车,车轱轳缓缓转动,大队的人马垂垂分开皇城驶向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