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顾曳正忙着活动也不答她,苏黯转了转眼睛,心生一计。
“想甚么呢,笑这么甜?”
淡色的瓷砖上印刻着一层层精美细致的纹路,敲两下声音微脆,但摸起来手感光滑,不似外层墙体粗糙。水流顺着瓷砖缓缓滑下,担忧水珠飞溅到伤口,他又拿了两条柔嫩的毛巾,别离盖在苏黯的手腕和本身的肩膀上。
苏黯有气有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他折腾。
“嗯……疼……”
顾曳撇了撇嘴,一只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拿起了床头的药膏,“你不是说你困了吗?我们换个别例快点处理,处理完还要相互换药。”
浴室里寂静了半晌,身材能感遭到对方通报来的滚烫炽热,苏黯晓得他实在忍得也很难受,悄悄地,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又决计避开了他有伤的那一侧。
“你累了?”
健壮的胸膛丰富,她模糊能感遭到他上身清楚的肌肉纹理。
苏黯挑了挑眉毛,对劲和雀跃都写在脸上。现在都甚么年代了,莫非还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撑得住吗?”
顾曳看她抱得紧,觉得是水凉,冷了。
光亮的手臂勾上他脖子,她决计诱人似的挺了挺胸,顾曳公然中计,低下了头。苏黯抿了抿嘴角,悄无声气地察看了一会儿情势,俄然,指尖对准他脖颈,用力儿一划。
——等她明天早上发明了,必定又要说他。
“冷吗?”
“你折腾了这么久……不累吗……”
“你到底做不做?你不做我睡觉了!”
船上都熄灯了,夜里的房间也比白日的时候要温馨很多。
“嘶——”
她轻易害臊,他晓得。但从未听过她叫得这么娇媚,引诱撩人,仿佛就像是有人往他的静脉里注射了一支甲基□□,一旦听到了,上瘾了,那就戒不掉了。
半夜半夜的,苏黯有些惶恐,他上面还顶着她呢。
手臂勾着她双腿,他胸膛再度压上她的胸。
之前不是拉着窗帘,就是入夜看不清环境,这头一次在灯光底下,灯火透明照得一清二楚……苏黯低埋着头,用他的颈窝捂住本身的眼睛,不敢往四周多看一眼。
“你说的啊,处理完换药。”
毕超住在隔壁的隔壁,中间隔着两间房,她固然不怕被人偷听,但是回廊里常常会丰年青的海员来回走动,值班查抄船面上的状况,夜里的值班都是半个小时一换岗的,而从他抱着她进房间开端,她都闻声好几次换岗的脚步声了。
“……”
温热的浴室,水雾满盈,镜子里覆上了一层雾气,远看近看都辩白不清人影,恍忽间只能看到有些物体在四周挪动,揣摩不透,又猜想不清。
“当真点,我撑不了多久。”满身的重量都坠在他一侧,她也怕把他坠伤。
清冷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顾曳不疾不徐,悄悄地等着她。
额前精密的汗水浸湿了短发,他穿过一片阒然盯着她的脸。
很久以后,顾曳放开了她的唇。舷窗上的窗帘没有关严,裂缝里还能漏进一点洁白的月色。
她双颊涨得通红。
淋浴的开关开了,顾曳调好温度,拿起花洒冲了冲墙面。
很久,顾曳咬了她一口。
她声音颤抖,可不是冷的,是出于担忧。
“嗯,夹紧。”
她有点不美意义地笑了笑,清澈的眼眸却在不期然间对上了他微晕的眼睫,水雾里,两小我的神情都突然一怔,氛围有点严峻。
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手心贴了帖墙面,略覆薄茧的皮肤悄悄摩挲。他确认温度不低,才把她往上举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