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点头:“玄凛此人狠辣恶毒,不会乖乖让我们找到千机剑。反倒是我们,要劳心劳力地防备他靠近寒冰牢。他逃脱时寒冰牢坍塌,恐怕是因为他不得催动千机剑的体例,弄巧成拙。现在看来……”
清鸿漫不经心肠扔下一句话,仍旧是玩世不恭的神情,秦石却从内里读出几分杀意。
得了玄晏修为以后,秦石做的最多的便是将之揉入武学当中,与云门弟子过招。拿到赶路上,倒是大女人上轿头一回。两人自云门分开,玄晏教了他几句口诀与调息之法,便带着他千里迢迢飞回了玄天山。
只因为四百多年的修为,分了一半给他。
秦石落地时,脑筋还是糊着的。
那是千机剑常挂的位置。玄晏带走千机剑后,他用惯了匕首,现在被他这么一提,才仿佛隔世地想起这回事来。
一想到清鸿嬉皮笑容地清理流派,秦石俄然有些犯怵。
这等人物,只怕假以光阴,连玄晏也压抑不住。到当时玄天门会被他玩成甚么模样……
秦石自疆场上滚出来的,对这味道敏感得很。本想玄晏应当不熟,可想到他之前说过的出身,再想想他曾经如何补缀玄凛的,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归去。
清鸿的伤,恐怕就是玄凛靠近寒冰牢时催动千机剑,妖兽邪秽溢出形成的。
千机剑,和太极金印。
“好歹有些修为,不能华侈,做了他的肥料了。”玄晏话锋一转,“手如何伤的?”
清鸿老诚恳实地解释:“湖底的东西已经提上来了,正在按师叔的爱好铸剑。但千机剑毕竟是正主……”
清鸿眼神闪动,嘿嘿地笑,半天不说话。玄晏眉头拧紧,上手就捉,被清鸿工致地避开。
玄晏又瞥他一眼,没说话。秦石暗中啧啧两声,只道清鸿此人如果放在他帐下,也是个独当一面的将才。
玄晏的手风俗地抚向腰畔。
丹成稍稍见礼,恭谨地对玄晏道:“长老请随弟子来。”
“不是他伤的我。就他现在的修为,言齐和南乔丫头都能打死他。是千机剑。”
“师……婶,”清鸿纠结一阵,寻了个比较合适的话头,“师叔他白叟家就托你照看了。他脾气差,你多担待。”
他的声音一传入内里,清鸿絮干脆叨的话顷刻没了影。不消半晌,秦石便瞥见清鸿披了掌门道袍,忙不迭迎出来,嬉皮笑容隧道:“这不是十四师叔么?甚么风把您吹回庙门了?”
秦石紧随厥后,四周张望一番,发觉血腥味多来自西南边向的开阳宫,是弟子寓所,而东北边的隐元宫则没甚动静,神采稍稍放松了些。
酬酢过后,清鸿便将他们请去了里间坐着。玄晏瞥见他右手臂缠的绷带,凝神细细一嗅,方才挑眉看向清鸿,等他主动交代。
“此事交给我,师叔你先去歇着,有我扛着。”
秦石俄然不敢想。
秦石云里雾里,见他们前后沉默下来,不由开口:“究竟是甚么事?”
还是是去往隐元宫的路,来往弟子皆神采仓促。见到俄然呈现的玄晏,先是一惊,再才是忙不迭施礼。路边便像是秋风吹枯草,顷刻间弯倒一片。
林子一如之前苍翠,两人自落脚的偏僻处往外走了两步,便上了古朴的石阶。
清鸿有些急了:“那不一样!如果他有四百多年的修为……”他顿时认识到讲错,接下来便收住再不说。
“他不是长老么?”秦石反问。
清鸿嗤笑一声:“师叔别拿师侄打趣了,您还能不信我?我就算顶着这副神采出去走一圈,还能有谁不平?”
“寒冰牢里,有真阳祖师的构造。”
“你是掌门,丹成还没成气候,你该稳稳坐着。我来。”
玄晏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