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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是神武营预备的撤退线路，那片湖亦在东南。玄晏摸了摸袖中的五色露，拧起眉头。
面对虎虎生风的拳头，王二脚步不及玄晏轻巧，下认识地用长刀格挡。玄晏短刀一横，刀背敲在对方手腕上，连着几脚将对方踢退，回身扑向王二那边。
劈面两个强健的伙夫笑得不怀美意，台下神武营将士心提到了嗓子眼。没等孔监军开口，一个瘦肥大小的影子腾地站起，声音中气实足：“将军！”
浅显的虎指毁不掉兵器。但“鬼连环”加了料，此处又比玉京酷寒，兵器易折，重伤他和王二的同时，还能毁掉兵刃，让秦石背上个贪墨武备的罪名。
这是被缇衣骑打下的第四个。
王二毫无知觉，还是用长刀格挡着对方的打击。玄晏眼睁睁看着精钢虎指固执地往王二面门攻来，情势危急。贰心下一紧，几近是本能地空出左手，结了个手势。
“司大人的信你该当看过了。”孔监军呵呵一笑，指着黄旗，“番人比来很不循分，为壮我大越军威，鼓励士气，本监军这几天想过了，筹算与神武营的弟兄们参议一番。袍泽之情为上，点到即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王二冷哼，凸出的锁骨一抖，“总不能看着你给神武营丢人。”
从孔监军点名要瘦子，到瘦子孤零零上了将台，再到王二主动请缨与瘦子一起对战，局势变得太快，神武营中收回了阵阵群情。
他神采一动，牵着伤疤也一起动。那人嘲笑：“马瘦子你别笑，怪吓人的……”
他们的行动乍看上去毫无章法，玄晏眼疾手快，闪过他们第一波进犯时，发觉他们一向在用虎指进犯刀刃，便更加必定了这个设法。
怀中五色露暖如春阳，源源不竭地熏腾着他的经脉。王二四周的风仿佛顷刻解冻，往刀刃收紧，即将碎裂的刀刃紧紧收缩，裂缝被挤压得微不成见。刀刃映出日光，冰冷彻骨。
玄晏没看台下的明刀暗枪，望着朝本身吃紧走来的王二淡笑，扔给他一把长刀。
几日安然无事，神武营中的氛围却愈发凝重。玄晏问了钟林，才晓得这恰是缇衣骑的风格。
那人犹疑一阵，“将军不想提，我们也就闭嘴――却也不是说不得。将军在调到我们神武营之前，曾是司大人的部下。”
孔监军驯良地抚弄茶碗上的斑纹，“司大人说了，他一贯很信赖秦将军，就等将军的好动静，怎可等闲推委？”
遐想到王二说的，杀人放火毁兵器，他明白了孔监军的杀招。
秦石看看身后颓废的兵士们，低声道：“将士们都累了。”
日光冰冷。北风刮过，神武营很多人都冻得有些头昏。
身后席地而坐的神武营死寂一片，与中间高兴大笑的缇衣骑们构成光鲜对比。秦石眉头一抽，沉声道：“监军教诲有方，秦某自愧不如，本日就……”
孔监军刚提出这个要求，玄晏便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缇衣骑。
腊月十一，前夕大雪，朝晨放晴。神武营的校场上挤得满满铛铛，人头攒动。
寒冬腊月的，刚化雪的时候提出比武参议，能安甚么美意。
玄晏在神武营的死寂中，不动声色地站上了将台。
秦石不动如山，看着孔监军身边的黄旗，扯出生硬的神采，“监军这是……”
秦石坐立不安，刚要起家，就被孔监军按回座上，“别急，只是伙夫罢了，会点拳脚外相，伤不到人的。”
秦石浑身一僵。
他们迟迟不动，孔监军一个眼色，劈面两个壮汉忍不住动了。
台上中年男人稳稳地朝两人作揖，眉眼中按捺不住的对劲之情。阿谁小兵狼狈起家，朝着两人仓促一礼，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