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述曰:泰初,大道之行,上德不德。是以,其下之人但知其在上有君罢了。盖日用而不知是也。至于中古,仁德兼施,恩德日及。是以,爱而亲之,美而誉之,其事渐着。其次以义为治,小罪用科罚,大众兴甲兵,是以畏之。其下以礼为治,礼烦则乱,诚丧欺生,是以侮之。又信不由衷,人不信矣!饰词相诈,犹或贵言。悲夫!是以,王者当宜成不居之功、守不败之事,使百姓不知帝力、皆谓我自但是然,善也。

臣真述曰:魄者,阴之质也;一者,阳之精也。此言人君常当抱守一气、专致温和,使如婴儿之德善也。涤除玄览,欲其洗心内照,志无瑕秽也。爱人治国能有为者,夫欲治其国,先爱其人;欲爱其人,先当有为。有为者,便是有为兵战之事。兵战之事,为害之深。欲爱其人,先去其害,故曰:有为兵战之事也。天门者,鼻息之谓也。欲其绵绵,虽静,常令呼吸进退得其天然也。明白者,视听之谓也。欲其周流四达,而常若无知也。自此以上,皆言理身、理国、兼爱之道也。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此以上贤人顺天之道,以养万物,故不居其功。乃云:此天之德也,玄天也。

《持而盈之章》第九

臣真述曰:夫兵者,情面之所恃赖也。且匹夫之徒,带三尺利剑,持数寸匕首,至有凭凌天子,劫胁诸侯,或邀盟于前,或请命于后,常常而得矧乎!当九五之位,全亿兆之师,尊居一人,下临万物,乃知持盈不易,揣锐实难!故曰:“金玉合座,莫之能守。繁华而骄,自遗其咎。”此道君又以时人最所重者金玉,故指觉得戒。冀其能保惜之用,存兢惕之意也。此又特戒其贵爵,令守彼谦冲,去兹奢泰,永言伊戚,无至自贻。故下文又云:“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此言“身退”者,非谓必使其避位而去也,但欲其功成而不有之耳。故经云:“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其此之谓乎!

《致虚极章》第十六

《视之不见章》第十四

臣真述曰:夫天之道,常清虚太极,忘我于覆焘;地之道,常沉寂博厚,忘我于亭毒。则是阴阳各得其恒,故交与万物俱得尽其天生之理。故曰:“万物并作”。复者,其见六合之心,故曰:“吾观其复”。夫物芸芸者,生生之谓也。生生之理尽,故各复归其底子,以守其静。是则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言万物尽无大伤,各得复其性命,以足天然之分,便可谓得真常之道也。故贤人能知此真常之道,则是明白四达无所迷惑也。若人君不能知此真常之道,而乃纵其嗜欲、妄作不祥、兴动兵戈、风行毒螫,则必有凶灾之报。故曰:“妄作凶”。又知常容者,言贵爵若能容人畜众,则可谓至公忘我。至公忘我,即霸道自着;霸道自着,则其德象天。德象天乃可与之适道,既可适道,天然能长且久。故得终竟千龄,必无危殆之患也。

《宠辱若惊章》第十三

《五色令人章》第十二

臣真述曰:王者守位,皆承天之宠也;诸侯得国,皆承王之宠也。故因宠所觉得贵,因贵以是生骄,因骄以是开罪,因罪以是蒙辱。是以,贤人之得失,常若惊也。又贵爵在上,若不能以贵轻贱、自大尊人,但好战恃兵、乘胜轻敌,必即祸害及之矣!故以有其身,乃为身患;外其身,乃为身存。岂不至哉!是以,贵其身者,适能够暂寄于天下;爱其身者,能够永托于天下也。故经曰:“贤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其是之谓乎!

臣真述曰:夷者,夷易之称。所谓天之道,故可视而不成见也。希者,依违之称,所谓地之道,故可听而不成闻也。微者,精美之称,所谓人之道,故可搏而不成得也。然天虽清光运转,终不为曒洁以自显也;地虽安好博厚,亦不为含混以自幽也;人虽生生无穷,终不为别离以自负也。故曰:“其上不曒,其下不昧,绳绳兮不成名也。”是以,散而陈之,则为三才;合而浑之,则为一德。故曰:“复归于无物”。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此以上又言万物因无入有,从有归无,惚有恍无,故云忽恍也。又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厥后。此言自三而复一,无始无终;从一成三,无终无始。故令人君执此上古有为之道,以治当今驰名之物也。有为者,亦谓无兵战之事也;驰名者,谓军国之务也。故能知始,朴实之义乃可为道之法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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