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闻言当即皱眉,“道长的兄长……得的是何病?”
薛云卉带着她还是往桥头摆摊。
薛云卉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可到底沾了阴私的倒霉,好些人家都不敢请她了。
他说着高低打量阿荞,“我们阿荞就是俊,梳了道髻,带着花也是都雅。啧啧,你们薛家如何能生出这么俊的小闺女?”
薛云沧坐在窗棂下晒太阳,苗条细瘦的手指捧着《左传》,渐渐翻动着册页,阳光把他的膝头晒得暖融融的,只指尖仍旧微微发凉。
“你……为何有我的荷包?”
……
那女人抱拳谢了,刚欲走,又顿了一下。
薛云卉不觉得意,将荷包子扔给了她,“若善人再闷着头遴选那些药材,可就真丢了。”
话音未落,被姑侄二人评头论足的那小我,俄然侧过脸看了过来。
这段日子,她这买卖可不景气,许是莫名其妙卷进了武茗的事儿里头,虽说对外都说是急症没的,可官府前后拿了这么多人进武家,可瞒不过。
她抬脚走了过来。
“善人但是赶上难事了?无妨说来,让贫道替善人测测凶吉。”
“小道长可真是姣美,灵宝天尊坐前孺子似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阿荞抢先跑了出去,脆生生喊了“爹爹”,便道:“姑姑带了一名卫姑姑来,给爹爹看病嘞!爹爹就要好起来了!”
她手上拎着一捆柴胡根儿,边走边四周张望,眉头皱成一团,不知赶上了何事,还急得跺了几下脚。
说着,抬手指了指北边。
薛云卉只笑笑却不回应她。
那女人诧异,转眼有效警戒地眼神看着薛云卉。
不过,她费了这番周折,把本日一早赚的钱都舍出去,让小偷儿摸了她的荷包,可不是为着提示她一句。
薛云卉倒是转头看了阿荞一眼,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这个眼力见儿,不愧是她薛云卉带出来的人。
阿荞咯咯地笑成了花,“姑姑,这是本年第六十六个夸我的了!”
薛云卉揽了揽了她抱在怀里,嘴上道是,“这么吉利的数啊……那咱不慌走了,她如果还拐返来,我们就同她好生聊几句……”
“道长,可便利带我前去看看?”
她管不了那很多,归正钱还得赚,债还得还,家还得养。
薛云卉赶紧摆手,“算了算了,再算出些别的,我内心可就没谱了。”
薛云卉清算清算筹办回家,身后,阿荞扯了她的袖子,悄咪咪道:“姑姑,这位女人穿男装还不如你像呢?阿荞都能看出来了。”
“有何不成?”
薛云卉闻言从袖口拎出来一个月红色的荷包子。
有人拍门,是卢同的儿子八岁的卢宁开的,薛云沧身子好些的时候,便带他识字,这孩子读书灵性非常,薛云沧甚是看中。
薛云卉只从旁听着,最多拥戴一笑。
薛云卉姑侄抿着笑意对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