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大把的银子跟下雹子似地往下砸,她这会儿走起路来,刹时轻巧很多。
这位卫太医是三十出头的大好年纪,老婆还是兵部尚书的嫡孙女,这在薛云卉这等身份看来,那但是跟宫里朱紫一样的存在了,她自不会怯谁,能够进如许的人家走一遭,她感觉她今后这财路就要开阔了。
一个老头开了门,“谁呀?”
她是必定不能就随便让卫太医门口一扔,或者随便交给个小厮了事,万一讹夺了,信没传到卫慕兄嫂手里,那就不好了。
薛云卉天然道好,没得半刻钟的工夫,便有个媳妇子快步走了过来。
薛云卉笑着点头,“贫道是受人所托,替人传信的。传信的人叮嘱贫道,必然要送到贵府当家人手里。您看……?”
打眼瞧见是个年青道姑,高低打量了一番,想了想,道:“没传闻家里请了羽士来呀?”
老头犹疑,可看着薛云卉这言谈举止,也不似哄人的样,他道:“那道长在门房一等吧,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住,得往上问问。”
卫慕拉住了薛云卉的手,“好姐姐,劳烦你了。你就送到我堂兄家吧。我堂兄单名一个玥字,是太病院的太医,我把坊名胡同名都写给姐姐。姐姐放心,我在家必然照看好阿荞。”
“女人穿戴男装,打扮得似个公子,贫道一眼竟没认出来。想来女人单身出行,内心也是稀有的。”
卫慕愣了一下,有些许动容,“薛大哥和穗穗姐都是为我好,我晓得。可我怕去了信,就被他们寻来了……我还不想归去……”
薛云卉乐呵了,比及见了程氏,见她才二十五六的模样,穿戴翠色暗花比甲,月红色百褶裙,面如桃花,福相满满,举手投足间一派澹泊,便是眼中隐有急色,也不过分闪现。
“大哥这是甚么话?你比人间绝大多数的爹都强多了!”薛云卉不满,“我瞧着卫女人说的不假,便是为了阿荞,你当好好养病才是!”
一家人用过了饭,薛云卉让卢宁带着阿荞玩儿去了,便同卫慕提了这事儿。
“卫女人留在我们家中自是好的,她既肯同你交心,你不若设法帮她同家中和缓一下干系,劝她往家中去封信,让她家中父母不要太担忧。”
薛云沧轻叹了口气,“阿荞跟着我这么个爹爹,难为她了。”
薛云沧让她去洗把脸,“那便醒醒神吧,我有话跟你说。”
薛云沧说是,沉默了半晌,才又抬开端来,“昨儿睡那么晚,本日还能起得来,你也该多睡一会儿。”
“哦。”
薛云卉歪了脑袋,“咦?大哥昨日闻声我二人说话了?我怎地不晓得?”
薛云卉不由看了他一眼,微浅笑了笑,“好。”
薛云卉赶紧拍了她,“别急别急,我记得老邓明儿要进京,我跟他一道去吧,你跟我说把信送到谁家去,我亲身去,保准送到。”
听她担忧这个,薛云卉直道不必担忧,“送到你亲朋或邻居家就是了,他们不至过量胶葛的。”
薛云卉捏着这银子内心直乐,她回家要问一问卫慕要不要她嫂子这钱,不要的话,她便收着了。
她这么一说,卫慕眼睛就亮了。
这才是大师闺秀的模样。
她穿戴宝蓝色缠枝莲褙子,头上簪了银簪,看扮相,比攀了有钱人的戚氏不次。她见了薛云卉,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道长从何而来?替那个送信?”
那媳妇子一起把她送到了门口,两人出了门,便有人朝那媳妇子打号召,“几日不见,您可好?呦,这位是?”
程氏看完不由松了口气,目光又转向薛云卉,“道长是何时何地见着的女人?果然不知那女人哪去了?”
那媳妇子见她非得如此,更是晓得卫慕家中这几日为了找她,已经翻了天了,不敢怠慢,只好带了她去见卫太医的夫人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