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转过身来,俯下身子把脑袋凑到顾凝脸前半根小指的处所,冲着他哼哼了几声,扬了下巴,表示他将她嘴里的一大团子布,叼出来。
“好时候来了,快跟我过来!”他压了声音,却压不住镇静,赶紧扯着薛云卉和顾凝,转过了屏风,站到了明晃晃的灯火之下。
她不说话了,咸子更加地对劲了。
这朱紫……难不成想让人……上床服侍?!
现下两人都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一大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布,动不得说不得,好不烦人。黑屋子里倒是静,远处却传来喧闹的声音,也不知这是哪。
薛云卉大喘了口气,没重视顾凝一瞬游移的目光。
薛云卉这边站稳了,便背对着顾凝,用被绑起来的手,抢先将他嘴里的布团扯了下来。
薛云卉一阵眼晕,就是怕女子轻易出如许的事,才披了男人的衣裳,千万没想到,男人也躲不了!
小兵上前,先抓了薛云卉,伸了个胳膊就要给她一个耳刮子。
顾凝不知她要做甚,只诚恳共同着,看她站不稳,还用肩膀替她顶了顶腿。
不过提及来,普通女子恐不敢如此干脆,薛云卉呢,到底不是普通女子。她前头五百年,但是个梧桐树精,一个没有男女之分的梧桐树精。
享甚么福?她倒要听听他狗嘴里能吐出甚么象牙来!
豪情另有这么好的人呀,费了这番周折,捞不着好的,就是为了送他们纳福?
顾凝眼中几近泪光闪动了,喃喃喊了声兄长,还想说些甚么,却被薛云卉的哼哼声打断了。
薛云卉心想,他幸亏没捏顾凝,她方才但是趁机捞了一把的,顾凝的胳膊可不软。
朱紫要他们俩这过路的干甚么用?
咸子又敲打了他二人两句,还伸手捏了一下薛云卉的胳膊,“软绵绵的,我们就放心了。可不能闹,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有人跟在他身侧挑着灯,咸子凑着灯光,瞧见两个细瘦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倚在一处,看模样还没醒。
薛云卉瞪眼。
他笑咪咪地问,薛云卉对着他的话揣摩了一阵,感觉这事儿很奇特。
这武当山的羽士真真一板一眼,别说她现下在他眼里是个男的,便是个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得甚么男女大防?
出了暗室,薛云卉总算晓得这是甚么处所了,听着喧闹的声音,闻着酒菜异化的气味,这不恰是哪家酒楼后院么?
并且这大半夜的,哪个朱紫还要他们这不相干的人服侍?
脑筋闪过“服侍”两个字,薛云卉俄然就是一个激灵。
薛云卉更诧异了,可咸子也在此时转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