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二,这还轮不上你吧。自来长兄如父,弟妹要托人也得托我啊。”吕大不对劲了。
到底和一个下得去狠手打婆娘的人过一辈子,还是当了孀妇,哪个更辛苦,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观点。只她感觉,燕子好歹不消青一块紫一块地过日子了。
“那也没体例不是?今后燕子成了孀妇,那也是吕家门里的孀妇,说不定还得仰仗兄嫂过日子,且有得他们欺负一辈子嘞!”薛云卉看着他当真道。
这也太巧了。
燕子哭的嘶声力竭,薛云卉看了场亲兄弟抢钱的戏码,但还没忘了心中最大的迷惑。
燕子哭晕畴昔两次,刘俏在一旁不晓得该劝甚么好。范知州的幕僚,放了一包沉甸甸的抚恤金在堂屋的案上。吕四上没老下没小,他三个昔日街上见了都不搭腔的哥哥来了,虚情冒充地说了几句,便围着那一包银钱高低打量。
吕家门口来了好些人,熟悉的进门来哭上几声,不熟悉的,都聚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边探头探脑,边群情纷繁。
吕三媳妇哎呦了一声,赶紧回身欲抢,可刘俏早有了防备,她又那里得的了手?
“如何没有?只是死的都是些地痞恶棍,没甚么靠近人了,放在义庄好几天赋有人来收。”
刘俏俄然起了身,三步并两步地,就走到了护着银子和她两个嫂子跳脚辩论的吕三媳妇身后,她出其不料,一把就将那一包银子呼啦一下拽了出来。
宽子是个无父无母的,打小就被看义庄的老头收养了,两人相依为命了很多年。世人多是避着他们的,怕沾上倒霉,可如许的人,眼睛却更比凡人腐败。
宽子一听,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不要脸!烂人!”
那三个嫂子这会儿倒是同心合力地,说刘俏一个外人管不得吕家的事儿了,可刘俏底子不听,谁要上来抢钱,她便是一瞪眼。
“老四这身后事总得有人摒挡,弟妹把这事交给我的,你二哥绝对给咱老四办的风风景光的!”吕二拍着胸脯,抢先开口。
宽子还觉得她是用心肠,气得顿脚,抱恨瞪了薛云卉一眼,回身就要走。
薛云卉听着如有所思,倒是一时忘了一旁的宽子。
燕子哭的死去活来,薛云卉倒感觉这一定是件好事。
宽子哼了一声,“这有甚么猎奇怪的,都死了四个了!前边三个还往义庄躺过,我有甚么好瞧的?!”
薛云卉晃了一下神,“啊”了一声。
以后的事,薛云卉一个外人也插不上手,幸亏刘俏一向都陪在燕子身边。吕四的几个兄嫂想朋分了吕四那最后一点财产,都被刘俏瞪眼骂了归去。
薛云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吕四死了,死在了几次出事的辛耘书院里。
刘俏转过脸来同她感喟,小声道:“今儿一早,吕四便早夙起了身,说要去上工。昨夜才摔了头,燕子劝他别去了。他抡了胳膊就要打燕子,要不是你的话镇着,燕子估计又得挨打……他昨日说找得工,就是那书院的差事。本日早早去了,白云观的道长开坛做法,他们这些人都在旁等着。等了半晌,吕四就说去小解,他常日里和人干系不好,没人同他一道,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返来……一头撞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就磕在了昨日摔破的处所。血躺的满地都是,等人发明,已经断气了!”
宽子撇了撇嘴,“我寄父说他都是罪有……咳!归正也不冤枉!我寄父都看了几十年义庄了,甚么没见过!他说那书院就不该动,这么多年下来还不好好的?”
“能如何好?到底死了丈夫了!她哭晕畴昔好几次不说,现现在,她婆家那几个兄嫂见了钱就挪不动步子了,一脑门官司想着揽钱呢!要不是俏姐震着,那群人还不得撕打起来?燕子性子柔,也不晓得今后受不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