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点力量吧!”姚青的声音重新上传来。
姚青悄悄鹄立一旁,一向耐着性子听俞青红鞠问武岳阳,这时候已靠近天亮,她又累又困,火气上涌,开口道:“另有完没完?我们有任务在身,无端的被你们抓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奉告了你们,到底甚么时候放我们走?”
折腾了这么一夜,天气已大亮。
武岳阳怒道:“名字是爹娘起的,又有甚么见不得人?我爹是国军145师饶国华治下868团团长武兴华!我是他的独子。武家在邛崃索家岭也算个大户人家,街坊邻居们哪有不晓得的?这假的了么?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武岳阳!”
俞青红紧绷的神情略微和缓些,到一旁方椅上坐下,又细细地打量武岳阳一会儿,说道:“那布告上虽未写他的名字,但是化作了灰,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来。你别信口胡说,我现下问你,这布告上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吧?你到底姓武,还是姓张?”
武岳阳当然说得理直气壮,可骚猴儿这一嗓子仍制止不了起哄的怀疑。俞青红满面杀气地横了骚猴儿一眼,没有跟他计算。
俞青红将手中天蓬尺向竹木地板上重重一顿,道:“他躲在那里,没与你们在一起么?”
骚猴儿得知姚青也在,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昂首向上喊道:“哎呀,你们既然在如何不说话?”
铁牛听到美妇说话清楚是舵头婆婆的声音,但是面前之人风韵冶丽,气度雍容,那里是上了年纪的老妇。铁牛中邪普通盯着俞青红,不晓得她是人是妖,他傻愣愣地半张着嘴一动也不动。
“又要把我整哪儿去?哎呦,别蒙眼呐……奶奶个爪儿的轻点!我招了还不可么?人是那麻子脸杀的,古籍是那灰袍老道拿走的,其他的宝贝都归了那间谍马三。干吗跟我们难堪?大美妞……不是不是,天仙姐姐!观音菩萨!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俞青红怒极,闭了眼冷静地坐了半晌,道:“把他们送到那儿去!看看他们中有几个铁嘴钢牙。”
蒙面女子秋蝉和粗手大脚的丫环阿曲懒得理睬骚猴儿,任由他大喊小叫。两人沿石阶蹬道回旋而上,将武岳阳、姚青、麻耗子和梢公老孙一一关进黑塔石室。
“这是哪儿啊?哎……有人么?你们几个呢?他奶奶个爪儿的!”骚猴儿走到门口,隔着铁门门板间的裂缝向外张望。
丫环一脚将骚猴儿绊倒,按上去,包粽子普通将骚猴儿鼻眼都给蒙住。
阿曲从上到下查抄一遍,瞥见并无疏漏,就在塔下放声喊道:“徒弟交代过,先饿你们两天。熬畴昔了再挨样受零琐细碎的各式酷刑,总要你们供出实话。谁若不想皮肉刻苦,趁早老诚恳实将那古籍交出,我们也早早放他出来。如若执意坦白,便等着死在这儿吧!”
“好短长的小丫头!”俞青红瞥了眼姚青,面色一沉,“你们的大话如何能瞒得过我?劝你们别耍把戏了!你们既然从邛崃逃到此地,又以盗宝的罪名遭到通缉,莫非平空诬告你们?退一步讲,即便你们没有盗得宝藏,起码也晓得些宝藏的动静,你们甚么也不说就想大摇大摆地分开,那是做梦!”
俞青红双目微瞪,眉宇间模糊发黑,平增出一股煞气。她举起天蓬尺,厉声道:“这根天蓬尺,从那里来的?快说!”
铁牛打了个激灵,仿佛惊醒过来,他固然憨头憨脑,可瞧着舵头面色不善,也晓得不是功德。铁牛少有的机警起来,赶紧摆手,一边后退一边指武岳阳道:“是他的是他的!”
“又要耍甚么把戏,你们都长着榆木脑袋还是耳朵塞鸡毛了?要我说多少遍?人是那麻子脸杀的!宝藏是百姓党间谍盗走的!你们抓了我有甚么用?他奶奶的你们这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骚猴儿尤自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押送他的丫环阿曲早受够了他的废话,一脚将他蹬进第一层石塔,讨厌地将铁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