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拳脚不长眼,打疼了你,可别说铁牛欺负人!”铁牛指着蒙面女子粗声叫道。他提起一对儿茶壶大小的拳头,就要脱手。
“嗯。”铁牛承诺一声,拨座上马紧跑几步,阔别了马车。
众袍哥一时候无言以对。
“你先闭嘴!舵头要审他几个,女人也是受命行事,我们照办就是。这几个娃娃先是穿黑袍混进我们船埠,后又毁我茶馆杀我兄弟,莫非舵头不会按帮规措置他们么?”老崔话锋一转,“但是,若我们自行措置,那便有理也成了没理,不但违背了帮规,更多了杀人灭口的怀疑。你们关键六哥挨红棒还是受那三刀六眼的科罚?”
“冤有头,债有主。杀死你们兄弟的是阿谁麻子脸。”骚猴儿冲麻耗子一努嘴,“都是他杀的,和我们无关,要杀要剐你们找他去,干吗跟我们平头老百姓难堪?”
铁牛粗声粗气道:“你们害了我们智永堂两个兄弟,不该偿命么?”
“别磨蹭个没完,时候不早了,徒弟等着要审他们呢。”蒙面女子催促道。
“不能这么便宜,得剐了他们!”先前瘦高的袍哥道,他的鼻眼像极了阿海,明显是阿海的门内兄弟。
“六哥,这五个找死的瓜娃子凶得很,阿谁死鱼眼的臭麻子,把邱娃、阿海、刘伢子都给捅了,你可不能饶过他!”一个瘦高的袍哥摸着眼泪骂道。
众袍哥这时呼啦啦赶过来,姚青和骚猴儿也如武岳阳等人普通无二,被捆住双手,拖拽而行。
铁牛在俞府被蒙面女子瞪了一眼,心中一向很不是滋味,此事如鲠在喉,眼下机遇可贵,不趁机抨击,更待何时?他大大咧咧往前走两步,嘲弄道:“在这儿但是咱六哥说了算,你狐假虎威个啥子劲儿?”
“六哥,把他几个全沉江里去!”
郝老六怒道:“你……”
蒙面女子瞥一眼围在周遭的几十名袍哥,若无其事道:“那是你的事。”
武岳阳则一向没有闲着,他将手压在身下,抬头躺着,手腕不断在车板上磨个不断。一起颠簸,马蹄声,车轮声,骚猴儿与铁牛的辩论声,各种声响袒护了武岳阳磨绳索的嚓嚓声。这么磨了一个时候,武岳阳双臂酸痛,手腕发热,手掌边沿磨破了皮,幸亏绳索也快被他磨断了。K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狐假虎威?你若小瞧我是个女子,我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狐假虎威!”
“哎!傻大个儿,跟小爷说明白,这黑咕隆咚的,再急也不至于赶黑走山路是不是?你们要把哥儿几个发送到哪儿去啊?”骚猴儿躺在木板车上,扭头冲铁牛喊道。
姚青和麻耗子天然晓得骚猴儿在与那大个子袍哥耍心眼,也就并不禁止,任由他胡说一气,两人清楚对方随行押送的这么很多人,哪肯等闲听信骚猴儿胡说八道,二人懒得理睬骚猴儿,各自闭目养神,等候适宜行事。
“剐了!剐了!”众袍哥齐声喊道。
众袍哥见郝老六起火,无人敢顶撞,只是忿忿地瞪着武岳阳一伙儿。
“闭嘴!你们擦洁净脖子,等着挨刀吧!”郝老六喝道。他晓得骚猴儿在戏弄铁牛,而铁牛毫无机心,再任凭他口无遮拦,必然会被这瘦猴儿套出更多的动静来。郝老六回过甚对铁牛道:“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等人马挑齐,郝老六发一声喊,世人便踏夜色上路。武岳阳一行五人被推到岸边,上了船,被连夜送到南岸去。
“六哥,你可返来了……”
铁牛领命去遴选精干的男人随行押送,自不必说。
“行行行,我晓得了!”郝老六上马去,啪地甩了一个响鞭,叫道,“铁牛,挑几个兄弟跟我再跑一趟,将这几个龟儿子押南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