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这五个找死的瓜娃子凶得很,阿谁死鱼眼的臭麻子,把邱娃、阿海、刘伢子都给捅了,你可不能饶过他!”一个瘦高的袍哥摸着眼泪骂道。
“冤有头,债有主。杀死你们兄弟的是阿谁麻子脸。”骚猴儿冲麻耗子一努嘴,“都是他杀的,和我们无关,要杀要剐你们找他去,干吗跟我们平头老百姓难堪?”
“六哥,你可返来了……”
蒙面女子从袖口取出匕首,递给郝老六,但见他目露凶光,手一抬,“你要它何用?”
铁牛粗声粗气道:“你们害了我们智永堂两个兄弟,不该偿命么?”
“哼,还无能啥?要你们的命!”
铁牛在俞府被蒙面女子瞪了一眼,心中一向很不是滋味,此事如鲠在喉,眼下机遇可贵,不趁机抨击,更待何时?他大大咧咧往前走两步,嘲弄道:“在这儿但是咱六哥说了算,你狐假虎威个啥子劲儿?”
“你先闭嘴!舵头要审他几个,女人也是受命行事,我们照办就是。这几个娃娃先是穿黑袍混进我们船埠,后又毁我茶馆杀我兄弟,莫非舵头不会按帮规措置他们么?”老崔话锋一转,“但是,若我们自行措置,那便有理也成了没理,不但违背了帮规,更多了杀人灭口的怀疑。你们关键六哥挨红棒还是受那三刀六眼的科罚?”
一行四十余人迤逦而行,回光临涛茶馆。呛人的烟味老远就能闻到。大火固然已被毁灭,但是茶馆被烧毁半边,草木燃烧后的灰烬浸泡在水里,剩下的木石砖瓦都被炊火熏得乌黑,仍旧冒着青烟,到处都是一片狼籍。茶馆门口并排摆着蒙着白布的两具尸身,在这夜色中特别闪现。
铁牛想着这蒙面女子到底是个女人家,仗着是舵头的门徒就耀武扬威,不把本身放在眼里也就算了,竟对六哥出言不逊。她身法即使矫捷些,可毕竟敌不过本身的千斤之力,须知习武之道,“身大力不亏”,“一力降十会”,莫非她不晓得这个事理?是该让她吃点苦头。
“六哥,把他几个全沉江里去!”
“闭嘴!你们擦洁净脖子,等着挨刀吧!”郝老六喝道。他晓得骚猴儿在戏弄铁牛,而铁牛毫无机心,再任凭他口无遮拦,必然会被这瘦猴儿套出更多的动静来。郝老六回过甚对铁牛道:“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为啥要我们的命?”骚猴儿一骨碌坐起家来。
老崔目睹两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从速禁止,“自家弟兄,说几句也犯不上脱手,凭白的让人看了笑话。女人不要着恼,我劝劝他们。”老崔扭头冲铁牛使了个眼色,“铁牛!你莫要耍蛮!”
“你们不是一伙的?”铁牛憨声憨气地问。
骚猴儿哦了一声,点点头,“这个名字还过得去。傻大个儿,你们送俺哥几个来这儿干啥?”
麻耗子老伤未愈,又添新伤,他腹部的断肋方才长好,胸口又受蒙面女子重创,虽未伤及胸椎,却也震惊了肺腑,咳嗽更加短促起来。
“是阿海和刘伢子,他俩一个被堵截了气管,一个心窝子遭了一刀。邱娃也伤得不轻,刚送到老苗那医治,不知能不能救得起……使刀的娃动手恁暴虐,用心要性命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扼腕唏嘘道。
“慢着,你不能就这么把他们带走!”郝老六见众兄弟个个面有喜色,本身若不出头,怕今后难以服众。他摸了摸腰间的盒子炮,这铁玩意儿是他从武岳阳身上缴来的,他之前可从没筹算用它。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狐假虎威?你若小瞧我是个女子,我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狐假虎威!”
蒙面女子非常不耐烦,“这么说,你是要违逆徒弟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