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耗子眉头一皱,不满道:“叫我麻耗子,咳咳……或者麻六!”
如果等着牢门完整被火烧成灰,怕是得等半个时候,地牢中武岳阳一伙儿哪有耐烦等,实在更多是因为等不了――地牢空间逼仄,通风孔本来就小,浓烟散不出去,这几人几乎被呛死畴昔。武岳阳和骚猴儿毁灭了火,牢门黑漆漆的无缺无损。骚猴儿瞪着一对儿三角眼,被烟雾呛得眼泪鼻涕齐流,他抹一把脸,痛骂武岳阳出的馊主张。
老孙捂着嘴呜噜呜噜道:“我不走我不走……咳咳……你们别管我!”
“行行行,你技艺是挺麻溜的,比我差不了多少。你先歇会儿,这几个傻狍子,就交给我啦。”骚猴儿一脸的轻松得意。
骚猴儿看出至公子不想蹭一身黑灰,他后退两步,冲上前去,使足了力量,一脚踏在缺口中间的木杆上。骚猴儿原觉得本身这一脚下去,木杆必然回声折断,哪知腿都震麻了,牢门却只被他踩出一个足迹。
这几个袍哥呼喊着,捉了棍棒一齐冲上来,要将四人一齐拿下。
骚猴儿也不答话,他抿着嘴,像是想到了一件身心愉悦的美事,他闷不作声地将灯油淋在牢门上,又从地上捡起两根草棍,夹起燃着的灯芯,对准淋了灯油的牢门点去。
四人合力将暗门推倒,骚猴儿率先捂着鼻子从墙后跳出来。
麻耗子被烟熏得一阵干咳,从速将灯芯抛在牢门上,顷刻间大火燃起。
梢公老孙顿时如被狗咬了屁股,杀猪般跳起,一步窜到牢门口,捂着脑袋从地牢里窜出来,手脚快得惊人。骚猴儿惊得目瞪口呆,几乎被老孙撞到。
“跑啊!”骚猴儿将武岳阳吼醒。
梢公老孙恨得咬牙切齿。
武岳阳顺手抓过一把椅子,横挡竖砸,一时候没人能近得前来。骚猴儿握紧了斩马刀,一边大声叫唤,一边胡乱挥动,气势非常惊人,几个袍哥远远地伸过棍棒去与他磕碰,并不敢近身相斗。姚青更是抖开马鞭,东指西打,噼啪作响,不但迫得袍哥没法上前,更是频频抽在本身人身上,武岳阳和骚猴儿误中了几鞭子,也远远躲到了姚青的进犯范围以外。全部客房被他们几人占去大半,袍哥畏首畏尾地畏缩到门口,聚作一团。
“着火了!快去喊人救火!”
“水你个铲铲,你脑袋遭门夹了么?这几个棒老二如果趁火跑了六哥返来还不扒了咱的皮!先清算了他们再说!”
袍哥一齐围上来。麻耗子揪起昏倒的黑脸袍哥,将匕首抵住他的喉咙,手上稍稍使力,当即划出一道血口,鲜红的血顺着黑脸袍哥的脖子流淌而出。
“咳……咳……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割破他的喉咙!”麻耗子木无神采道。
“狗急跳墙呵。”麻耗子缓过神来,捧腹大笑。
“呦,麻子,行,你一小我就敢来救哥几个,还不算无情无义。”骚猴儿将斩马刀换了只手握住。
“你俩都走!”麻耗子道,“他们困不住我!”
众袍哥愣住脚步。
姚青毕竟是女孩儿,看看被炊火熏得黑黢黢的牢门,再瞧瞧身上的衣服,皱起眉头。
武岳阳从桌下拾起沾着污泥的天蓬尺,他固然感觉无甚大用,但这件器物是灰袍白叟二爷爷留下的,不能顺手丢弃。武岳阳先前见姚青非常喜好,筹算送与她,哪知她果断不收。武岳阳仿佛带了件累坠,他擦去天蓬尺上的污泥,嫌恶地将其插到后腰。没了盒子炮,武岳阳如同豺狼落空了虎伥,没有半点安然感,他挑遴选拣,扔了铁钩,捡起烙铁来看看,又丢归去,哪一件都分歧用。
“你要做啥子?”老孙惊骇道。
麻耗子见武岳阳和姚青跳出茶馆,便放开了黑脸袍哥,他缓缓站起,一双死鱼眼扫过众袍哥,后退两步,一回身,如狸猫般跳起,扑出窗外,在地上打个滚后站起。街道上,已围上十几个袍哥,正与骚猴儿和武岳阳厮打。麻耗子上去,两把匕首使开了,刺、挑、劈、划,动手毫不包涵,转眼间,将四个袍哥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