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拔出长剑,剑尖指着他的心口,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既然熟谙我,就应当晓得,我最善于的并不是武功。”一剑刺下,冷酷无情。
青衫文士眦目欲裂,硬生生地咬住胸口翻涌上的一口气,暴喝道:“我的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半截长刀猖獗劈砍,一刀重似一刀,只攻不守,狂态毕露。
似是想到了甚么,青衫文士本来对劲的神情一僵,终究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本能的坚刀一格,面前游星般的剑芒“嗡”地一颤,倏又凝于一点,古朴的七星龙渊剑尖抵在刀身的正中,“铿”的一响,刀身顿成两截。
可七七只在第一时候转头扫了一眼那截“飞刀”,便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神采如常的走到他面前,伸手缓缓拔出插在他手臂中的长剑。
仿佛是毫无征象的,范天健俄然就感觉心中蓦地一沉。一种近乎本能的对伤害的预感,让贰心跳俄然加快起来。
画风不对啊!范天健吐槽道,你这外型莫非不是应当拿一卷书,或者一个折扇,再不济来把油纸伞,然后从梅雨时节江南冷巷的图景中走出来吗?
天涯之间,避无可避。危急之间,七七不退反进,欺身撞向对方,左手的剑鞘格开长刀,右手松开剑柄,狠狠拍在了他的胸口。
剑锋出鞘,一缕寒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冷冽的眼神,更添几分锋芒。
凤鸣刀?甚么鬼?范天健倒是听得一头雾水,莫非除了剑娘,另有刀娘、枪娘、弓娘、棍娘?另有阿谁九歌又是甚么?黑社会构造吗?
场中,七七如穿花胡蝶,进退有度,说不出的都雅,论气力她远高于对方一大截,更何况她那种沉稳有度,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人找不出一丝马脚。
“小小凤鸣刀,在我面前也敢猖獗,九歌甚么时候高傲到这个境地了。”七七冷哼一声,一语道破对方身份。
刚才那刺耳的摩擦声,就是这把刀在地上被拖着行走收回来的。
笑?她竟然在笑?
青衫文士单手执刀,一式“横断巫山”,对着七七的小蛮腰拦腰扫去,可惜毕竟慢了一步。七七穿戴asics跑鞋的左脚只微微一顿,向后一跃,当即抽退。
范天健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游斗的两人,也不晓得是胸前那枚小剑给他一种心安的感受,还是他对这个叫七七的美女充满了信心,现在身处一片刀光剑影当中,他竟然没有一点惊骇,乃至另有点镇静。
糟了!
七七看着面前倒地的执刀之人,眼中没有惊骇,没有痛苦,却有一种按捺不住的镇静,并且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讨厌的笑意。
刀并不是那种武侠片中长见的朴刀,更像是时装片中上阵杀敌所用的带柄大刀,那把刀约摸有两米多长,长长的刀身以皮革缠绕着,一向缠到那人手上,仿佛全部他的全部手都和刀缠在一起似的。
此时还没有到深夜,大街上固然冷僻,可远远还没有到一小我影也没有的时候。但是范天健四下看去,除了他和七七,这一条街竟然一小我都没有了。
“你不担忧?”按捺不住心中的迷惑,青衫文士开口问道。
范天健站在昏黄的路灯之下,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面前这一幕比起电视、电影上的打斗场景来得更血腥,更实在,也更让人感觉不成思议。
……
看着七七俄然停下脚步,一脸防备的模样,范天健茫然地问道:“如何了?”
这就是气力的差异吗?
重伤的青衫文士着地一滚,未起家,手已扬,一道寒光直射不远处路灯下的范天健。
来人身形闪现,一袭青衫,头戴方巾,一副江南文士的打扮,只是他手中那把刀实在过分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