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肩一晃,肉袍子一披,卸甲劲在脚后跟那么一磨,竟又把木板翘起的一头碾了下去,同时左脚翻腕,倒马桩一踢,一股烈劲和一股刚毅撞在一起,烈劲更凶,老婆子只感到小臂一痛,脱口‘咿呀’一声,拳头便从大腿外侧翻出。
獬豸缓缓低头,不知何时起,一颗大洞自心脏部位生出,胸口四周燃着黑火,透过心脏,能够瞥见一老儿背着祂,在暗淡的冷巷子中颤巍巍的走着。
‘武道神明’是统统武人的最高寻求。
“赵老管家,新账已做出来了,没题目。”
秋风未到蝉先觉,暗害无常鬼不知。
墙后站着一人,背着身子,一手捂住癞小三的嘴巴。
癞小三昂首,一滴鲜血落在脸上,然后戚笼身子一软,推金山倒玉柱倒下,一手顶着空中,张嘴,牙缝里满是血丝,但他在笑。
老婆子感到极大欺侮,挣扎道:“十九把的真工夫落在——”
白三娘想了想,又低声道:“我临时还不清楚白家是否有别的人参与此中,但赵黑绝对是那股权势在此地的首要棋子。”
“啊!”
“呵呵,小老儿倒想看看,谁在算计着我。”
窗半开,细口玉瓶中插着两根柳枝,叶上垂露,晒着日光。
……
佛落武人身,便是‘圆觉’,具足重德叫做圆,照破无明称做觉,简朴来讲,便是四周八方便是一地一方,周身劲力亦是一劲一力。
河口街的一条冷巷子中,癞小三头皮发麻,他亲眼看到阿谁不起眼的小老头前脚还笑眯眯的,后脚悍然脱手,把人脑袋当纸一样揉捏,抓一个碎一个。
两老婆子不敢辩驳,相互搀扶着钻入小门,白三娘这才喘了口气,只感到后背黏黏的,轻纱紧贴皮肤,暴露大好曲线。
戚笼在李府中,或者说在这座城中,独一有所顾忌的,便是这老阴货,老阴货在武家并非骂人话,娘家横、内家阴,这是一种夸奖,不是谁都能被这么说的。
戚笼眉头缓缓扬起,嘴里吐出三字:“成心机。”
“离开那股权势的掌控,我需求天王助我。”
巷中无人。
两人尖叫一声,倒飞而去,一婢砸在墙上,挂了两息,墙面留了一凸起,另一老婢砸在桌上,桌面刹时四分五裂。
这类境地,已经有那么几分‘武道神明’的神韵了,‘见人所不见,谓之明;知人所不知,谓之神。神明者,先胜者也’。
……
“你的目标是甚么?”
秋风未到蝉先觉,暗害无常鬼不知。
赵黑沟壑纵横的老脸阴沉沉的,弓着身子走着,脚下躺着被他掌毙的四具贩子尸身。
“毫毛呼吸!”
赵黑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指头一掐,老鼠眸子子立即变成了赤色,表皮没有一丝伤害,但外相下的统统脏器已成一团肉泥。
俄然,面前闪过一道黑影,他猛一转头,瞳孔猛的睁大……
“夫人,找到——”
“你也是?”
白三娘肩头一僵,继而放松了下来,看着黄铜镜中那张眉头斜长、颧骨微凸的脸,咯咯一笑:“你会梳吗?”
戚笼想起了前几任城主的各种不测,以及‘条记’中记录的,那条关联各方权势的‘线’。
日头斜照,赵黑的影子俄然拉成一条黑线,再现身时,手上多了一只黑皮老鼠,鼠毛黏稠卷在一起,散着一股臭味。
獬豸无声吼怒一声,庞大的身子化作一副火图缓缓落下,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