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了小半个时候,大抵妥当了,金久和林双文便去忙活。现在曲凤和的哭闹声也没了,赵然便叮咛钟三郎将他带过来。
到了晚间时分,许老伯将饭菜送到后院,两个看管的村中壮汉把饭吃了。许老伯端着餐盘又送到亭中,曲凤和一脚将餐盘踹飞,汁水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一碗净水下肚,曲凤和立马就感到肚子里空得难受,道:“我饿了,弄点吃食来,我要吃鸡腿……另有酱肘子……另有肉馅馒头,快去!”见钟三郎只是看着本身,涓滴没有取饭菜的意义,想了想,赶紧改口:“请你给我送些吃的来,多谢。”
曲凤和压着气想了半晌,心道爷爷临时委曲半晌也不算甚么,便道:“……请你……请你给我一碗水喝,多谢了。”
那管家和几个仆人在中间看得眼皮子乱跳,管家得过曲老爷的叮咛,不敢说甚么,只是命人从速把地上的箱笼又重新搬回车上,道了个别,忙驾车归去了。
钟三郎摇了点头,回身就走。曲凤和忙道:“那你要如何?”
曲凤和被鲁进关到寮房的柴屋里,哭喊声传遍全部道庙,赵然也不睬这茬儿,接着和金久等人商讨动员人力、筹办东西、调拨银子等等事件。
这少年鼓着嘴半天不说话,忽而将身上道袍扯下来用力掼在地上,上脚不断的踩来踩去,一边踩,口中一边呼呼的运气。
曲凤和怒道:“我如何就没说人话了?我没说人话你这牲口听得明白?”
钟三郎点头回身就走,曲凤和怒道:“我都说‘请’和‘多谢’了,为何不给用饭?”
钟三郎摇着头回身就走,曲凤和蔼得一头栽倒在干草垫子上,内心发狠,暗道本公子出去后必然要如何如何之类。
曲凤和回身就跑,何如脚下软绵绵如在云中,跑了两步就跌了个狗吃屎,被从后赶到的关二拎着脖领提到顿时,回身回了君山庙。
曲凤和强忍着怒意道:“我说的不是人话是甚么?你们家到底甚么意义?”
赵然挥了挥手,鲁进胳膊挟着曲凤和就进了庙门。
曲凤和当真是欲哭无泪。
赵然挥了挥手:“也到饭点了,带他下去用饭罢。”
将庙门上的大门闩谨慎翼翼的拨了下来,回身出去合上大门,曲凤和认准来时的方向,撒开丫子就跑了起来,虽说路不承平,跌跌撞撞了不知多少回,但内心欢乐已极。
赵然问道:“气不顺?申明心火太热,烦躁过甚,先去后院亭子呆着,看看山、看看水,甚么时候把心气顺下来,甚么时候再过来见我。”
到了下中午分,曲凤和实在走不动了,饿得眼睛发黑、脑门子冒汗,内心慌得难受,腿脚也酸软有力,只得坐了下来。
从早晨一向走到天亮,再从天亮一向走到日头高照,曲凤和不知不觉整整走了六个时候,也是他从小吃得好,身材根本打得踏实,如果换做普通贫家后辈,早就晕倒了。
又过了半个时候,实在忍不开口渴得短长,拍着门大声喊人。
“仙师说了,你甚么时候会说人话甚么时候给水喝。”
钟三郎的屋舍就在中间,闻言走过来,问:“何事?”
挥挥手,让钟三郎把他带下去,又叮咛钟三郎从村庄里找两个壮汉,专司看管这曲凤和。
入夜后,钟三郎办事返来,将曲凤和重新带回柴房,上了锁。曲凤和骂了钟三郎一通,见没甚么结果,便住了嘴,只是恨恨道:“你这厮,快些给我倒些水来,口渴得紧。”
赵然问:“晓得你家大人把你送这里来,是让你做甚么吗?”
回转以后,关二将曲凤和带去见赵然,赵然问:“昨晚不错嘛,跑出去整整三十里地,看来你的身材根柢还是很好的。将来干起活来,一定不是一把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