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能够成为受牒的念佛道童,刘经主在此中也起到了必然感化,恰是刘经主的引见,才令赵然攀上了蒋高功的门楣。故此赵然虽说面上发怒,却令刘经主非常受用,因笑道:“师弟啊,戋戋小事,无需挂念。”
刘经主悲戚着感慨了一番老母亲的病症,却坚辞了赵然的银票,这令赵然有些不知所措,非常难堪地将银票收了起来,脑筋里各种动机纷至沓来,暗道莫非这位师兄不筹算帮手?
写完手札,赵然施施然去寻于致远寄信,提及来,这位于知客因为三月未归,已经令赵然好久没有给雨墨写信了。雨墨的信他倒是收到两封,题目是他没有寄信的渠道。
赵然怒了:“经主看不起师弟我么?师弟我并非忘恩负义之辈!蒋高功的关爱,我自是明白在心,但若无经主,别说下山主持法事了,便是想要在经堂治学,也绝无能够!”
信我是写了,至于人家关照不关照,那就听天由命了――这就是赵然的设法,你能够说赵然掩耳盗铃,或者说他在玩鸵鸟对策,总之这是他目下能够想出来的最好计划。
刘经主摆手表示:“赵师弟过分客气了,都是高功师兄的关照,我这里不过成人之美罢了。要谢便谢高功师兄,不消特地跑我这里说道……”
不收钱也给办事?这位刘经主有那么仗义么?不管如何,赵然虽说猜不透对方的心机,但终究松了口气,大要谦逊道:“天然是乐意的,就怕师弟我才疏学浅,当不起如此重担。”
望着刘经主期盼的神采,赵然心中百转纠结,无法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允了下来:“师兄放心就是,师弟我尽量去讨情……”
刘经主大喜:“如此,多谢师弟了!”
赵然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银票,硬塞到刘经主手上,寂然道:“此乃各项法事奉送的簿仪,师弟我孑孑一人,又有各位师兄照顾,也无甚花消,思来想去,银钱总要用在当用之处……传闻经主俗家老母迩来身材有恙,用钱处极多,还望经主不要与师弟我客气,便当是师弟我也敬一分孝心就好。”
第一封信临时不提,那是赵然本身豁出去找人敲锣打鼓上门主动申请“挨骂”的成果,说到第二封信,赵然就不得不心中忸捏,感激雨墨的大力互助了。故此,当宋巡照提出,但愿赵然代为转圜,争夺馆阁之地某位仙长出面说项一事,实在难为了赵然。宋巡照不清楚也不体味赵然究竟在馆阁之地有多大面子,但赵然自家清楚自家事儿,身在玉皇阁的楚阳城大炼师压根儿不待见本身,而华云馆的雨墨这边对本身倒是非常关照,但事情可一可二却不成再三,本身已经劳动雨墨两次脱手互助,美意义再来一次么?
赵然一愣:“经主有事?”
赵然笑道:“从去岁入冬以来,多承经主关照,师弟我下山主持了很多法事,不但学问得以稳固,历练得以增广,还长了很多见闻。饮水思源,师弟我常常念及经主,若非经主抬爱,那里会有师弟我本日的进益……”
“嗯……阿谁……直说了吧,师兄我忝为经主已历九载,非是好高骛远、迷恋高职,实是母亲盼子长进之心殷切,望我再进一步。师兄我不忍负了母亲的情意,现在正在办理,求转高功职司。此事蒋高功也是一力相承的,只是到了执事一层,如有西真武宫点头照顾,便更加易办了。如果师弟能代为转圜,请馆阁中哪位仙长出面,向西真武宫打个号召……师弟放心,这内里的办理,一应由师兄我承担……”
刘经主仰靠在椅上,呵呵一笑:“过谦了!月考岁考从未下过一等,这般课业都是‘才疏学浅’,不知经堂当中何人才算卓异?如此才具,那里当不起一个门头?放心就是,这事我去与蒋高功分辩,定要保举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