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了金久的禀告后,他就不能不无动于衷了,一旦胡氏父女被栽上个佛门细作的罪名,那他也会被牵涉出来,很轻易被诬告为“勾搭佛门”。在白马山战事愈演愈烈的背景下,这项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光是让你“帮手调查”,人就得脱一层皮。
赵然点头:“那就好……对了,我传闻院里有人在探听胡氏父女的动静,说他们是暗通佛门的细作,你晓得这事么?”
“扣个罪名不难,可如何牵涉上姓赵的?之前我就看出此人不简朴,让你去查一查胡氏,可惜还是脱手晚了,若早将其撤除,那里还会让姓宋的占了便宜?这回杜方丈走时交代清楚了,必然要给他些经验,不然难出这口恶气!”
他也没心机去后山演示阵法了,好言安抚了金久一番,答允在宋监院的面前大力保举以后,将欢天喜地的金久打发走,便悄悄来到后院。顺着本身留在那边的绳索翻墙而出,赵然找了条巷子直接下山。
“也派人去了,教坊司那头也没有,倒是有胡氏路引备案,他们是从成都过来的……”
屋内早听到动静,门一开,金掌柜探出头来看了看,轻声道:“赵道长来了?”又归去换了件褂子披上,出来向赵然见礼。赵然瞟见屋内油灯下有一条女人如藕般的纤细胳膊,笑问:“仿佛不是你婆娘?你倒是好生欢愉。”
“也无干系,道长尽管放心就是!”
“说了也无妨,是号房董执事,出头的是火居张泽。”赵然交了底,见金掌柜神采顿显丢脸,晓得他惊骇,因道:“你也莫怕,只要跟你没干系,旁人也欺负不到你头上,有甚么事直接找我就是……对了,我本日新晋了经堂静主。”
金掌柜松了口气,背后一身的盗汗。擦了擦汗,他踌躇着问道:“道长,是出了甚么事么?”
金掌柜一愣,趁着月光偷眼去看赵然神采,揣摩半晌,点头道:“甚么胡氏父女?道长的意义,小的没听明白。”
赵然原觉得董致坤和张泽那帮人想要探听他当年背后里鼓励胡氏父女的事情,企图抓住他的痛脚,以是一开端并不在乎。这事儿就算现在说开了实在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以赵然今时本日的身份,凭他在无极院高层中说话的分量,分分钟便能够摆平。
“小的明白……嗯,不知究竟是谁在内里捣蛋?道长可否流露一二?”
“总之别扯到你身上就好,你是我罩着的,你要出了事,我这边须欠都雅。”
金掌柜呆了呆,揣摩半晌,谨慎翼翼道:“是县城里平话唱曲的胡氏父女么?这我却不太清楚了,我常日和他们父女也没打过甚么交道,他们是不是佛门探子,我那里晓得?”
“道长才调卓异,功课极佳,明晓事理……”
“莫非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真是……”
不过有恒心者事竟成,赵然每夜偷听不懈,终究还是得偿所愿了。这天早晨赵然又溜到号房董执事的小院外,恰好听到董执事和张泽的对话。
号房里说话结束,赵然闻张扬泽开门拜别,他又稍等了半晌,这才蹑手蹑脚悄悄分开。张泽会如何做,赵然也有所猜想,遵循董执事的意义,很能够要向胡氏下硬手了。胡氏属于贱民,不消想都晓得,面对张泽这类处所豪强后辈的时候,必定是要被碾压**的,不过赵然也不太担忧,就算张泽教唆胡氏攀咬本身,只要没有实据,本身就不成能背上私通佛门这项罪名。
金掌柜大喜,躬身见礼:“恭喜道长!”
“……没法可施,查了好久,胡老头在本县并无其他支属,只一子一女。我走通了衙门主官户房的老钱,翻看了本县簿册,胡氏三人并不在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