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在明天夜里产生了一些窜改,这个窜改令监院感到非常措手不及。一封由西真武宫转送来的函件递到了院里,收信人是寮房的火工居士赵然,函件的发送地点则是“玉皇阁”。
十仲春二旬日,辰时,赵然洗漱已毕,来到藏经楼东南的经堂。经堂是典范的殿阁式修建,但规制却比三清殿略小,没有雕栏高台,更无飞檐画梁,显得极其朴实。
成安是川边某千户之侄,典范的“四肢发财、脑筋空空”之辈,是以其威胁根基上能够解除了。
这么算计下来,赵然的但愿仅仅高于方堂保举的成安。方堂是无极院的武力依仗,多选技艺高强之辈为火工居士,普通方堂出身之人,技艺都很不错,但读书的根柢却极薄,是以就算入了经堂,将来辛苦的念佛生涯也让他们根基上撑不下去,以是方堂的保举差未几属于“打酱油”的性子,很难入得了道院高层的法眼。
现在,监院手中就捏着这份信,向三位无极院资格极老的“三都”扣问道:“三位师兄,这封信便在此处,还没有转给赵然,不知三位师兄有何建议?”
几人在外等待之时,经堂内的氛围却显得非常凝重。虽说每次的考核都是必经的法度,但这个法度常常流于情势,由哪一名候选者迁转受牒羽士,根基上都在考核前的此次高层商讨中就制定下来了。除非考核之时,提早肯定的候选者表示实在不堪入目,普通来讲,随后做出的决定常常不会产生甚么窜改。
监院内心中本就偏向于在冯灿和李良当中择其一人,当即表示附和:“如此,袁师兄的意义是,不消考虑此信?”
非是成安家世不厚,更不是道院中存在“文武有别”的轻视性政策,这的的确确是出于文明根柢的考虑――让一帮武夫去研读道家典范,光是想想就充足令人绝望的了。
监院点头,正要开口,罗都管却又紧接着诘问:“既如此,这封信想必便是大炼师所发,可为何大炼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寄来这么一封信呢?袁师兄不感觉奇特么?”
袁都厨拈须浅笑:“这便是了,既非公文,便转给赵然就是,至于信中究竟写了些甚么,与本日之事一概无关。”
冯灿是龙安府同知的外甥,家世背景堪为诸人俊彦,也是最有但愿选中受牒之人。李良是成都府豪商李氏之子,因从商贾“贱业”,在成都府入不了道门,便托了门路,到谷阳县来“镀金”,此次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竟然争到了一个保举名额,可谓仅次于赵然的“黑马”。庄怀不声不响,但来源不浅,乃是西真武宫水房庄房头的世俗亲戚。
监院期盼的望向朱都讲,朱都讲沉默不语,又望向罗都管,罗都管却提了个题目,火工居士赵然和道门隐蔽之地的玉皇阁之间,究竟有何干系?
监院不敢怠慢,连夜求见方丈,当时方丈没有给出应对之策,只是说让监院在本日遴选之前咨询“三都”的定见。
袁都厨神采微冷,道:“我刚才说过,如果大炼师成心关照赵然,自会给方丈、监院发来手札,只需在信中提上一句,我们还能逆了大炼师的情意么?可这封发给赵然的信又算是甚么?大炼师为何要如此行事?”
袁都厨道:“本该如此,这封信且抛过一旁,先商讨选谁受牒就是。”
至于送出去的一千两银票,人家完整能够过后原封不动的退返来,再轻飘飘奉上一句“已经极力”,到时候找谁说理去?能把银票退返来还算好的,怕就怕事儿没办成,银子照收,然后奉告你“等下次机遇”,那才叫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