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堡的张家沟,”虎子笑着说,“你明天早晨说过,我还记得。本来是家里人带着的,也看得出来你家里人道行不高。在家门口叫人掳走了,家内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真真是个小流派。”
“你讲不讲事理啊!”那木雕震了两下,毕竟是没能做出再大的行动,也就消停了,“当初我让人填到灶坑内里就算是一了百了,我又没求着你们救我出来,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安的是甚么心。这天底下就没有纯粹为了别人的,你们让我修炼,非得是图我甚么不成,我才没有那么傻!”
“谢小道长仁慈,”白醒春的声音又带起了哭腔,“本就是戴罪之身,不敢妄求自在,能得小道长恩遇,已是感激涕零。小道长问的话……实在不是小仙不肯,而是不能出口。”
虎子来到大殿,先是给牌位上了香,再转到前面,把鸟笼子放在了一个木雕的中间。一向不敢开腔的刺猬,此时终究说话了:“小道长,您筹算如何措置奴家?”
虎子走在山道上,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这笼子里头关的却不是鸟,而是一只遍体鳞伤的大刺猬。晨风一吹,刺猬缩在这个笼子里头瑟瑟颤栗。
“走吧。”李林塘摆了摆手,没再多说。
更何况,纵使有百般启事,这白醒春附身在凡人身上,摄掠别人阳气是确切的。这是犯了关东仙家的大忌,虎子没有来由放过她,向庆姑借了个鸟笼子,把内里本来关着的雀儿放了,叫白醒春现了本相,把她关到了此中。
言罢回身要走,倒是被人唤住了:“哎,小孩儿,我的呢?”
虎子手上的活没停,他拿出了一个香炉,摆到了笼子前,点了三炷香插到了内里,他说:“你在我们这一天,有你一天的香火,比你去吸生人阳气合算多了,甚么时候你如果想说了,你就开口。你如果不想说,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没体例放你自在。”
锁这类东西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更何况是个鸟笼子?一方小小的鸟笼,如何能够关得住一个仙家?哪怕她是身负重伤。可虎子还真不怕她跑了,他提着这个鸟笼子,白醒春就哪也去不了。一来是对本身的本拥有自傲,二来白醒春的状况确切不大对,连妖气都收敛不起来了,还要附在人身上去接收阳气,清楚是已经有了被修士发明的憬悟,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份儿上。
“你别焦急啊,”虎子晃着脑袋,“你离死不远了。本就不是特别安定的灵魂,借着一样物件儿苟延残喘至今,有机遇做鬼修倒是不情不肯,这都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有我们上香保着你,你早就魂飞魄散了。现现在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我们每天给你十炷香的香火,要不了多久,你也没体例在这个世上保存了。你一条残魂在此,我们图你个屁!”
虎子闻言一愣,问:“丢了孩子,那不该该是报官吗?找我们又没有效。还是说,又有夜行游女一类的精鬼作怪了?”
赵善坤好生猎奇:“这是个白家仙?”
现本相被关在笼子里头,被人像养宠物一样的养着,对于一个仙家来讲非常屈辱。可儿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命都攥在对方手里,也管不得很多。虎子问了,她就只能是照实地答:“回小道长的话,我是家里人带着修炼的,就是安然堡的白家。我就是在那被人掳走的。不是甚么大师,家里人的道行也都不是很高,也没有入鞠问的。”
“巧了,你们走了个两岔。”赵月月在前面闻声虎子的声音,走了过来,“明天有人来找爹爹了,说是丢了孩子,要爹爹帮手找一找。爹爹跟着他出门了,保不齐甚么时候返来。”
独一遗憾的是,这只刺猬仿佛是被下了甚么咒,又或者真的是被吓魔怔了,不管虎子如何问,死活也问不出来白醒春口中阿谁拿她实验神通的妖道姓甚名谁家在那边,就连长相她也不肯描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