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站着的是牛头马面。这两位都赤着上身,暴暴露来的筋肉虬结,一条条锁链缠身。
彭先生本就绷紧了精力,尸首这么一动,他天然是发觉到了。遵循杨冯氏的描述,这尸身起家以后,不伤人,只是直奔后院。在彭先生猜想,能够真的是尸身上还残存一点儿神智,晓得不能攻击本身的亲生母,而是挑选了去吃鸡。本日杨冯氏不在,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也不知是否会直奔本身扑过来,彭先生但是多加了谨慎。
夜里,彭先生守在杨二楞子停尸的榻前,将尸身上缠好的朱砂线一层一层地解下来。算算时候,差未几就是杨冯氏所说,杨二楞子每天夜里“起来”的时候了。彭先生艺高人胆小,不怕出甚么他节制不了的变故,也就消弭了尸身上的束缚,要看一看这诡异的诈尸,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儿。
大殿两旁一众鬼差时隐时现,哭嚎之声不断于耳。马大胜此时是三魂丢了七魄,酒水化成了一身的盗汗,从千万个毛孔当中消逝了。人倒是精力了很多,那一张脸惨白得比之谢必安不遑多让。
马大胜出得门来,不见旁人,只见得面前一方大殿,占地不知凡几气势澎湃。黑砖黑瓦黑漆的大门,门两旁一座座火盆,燃着蓝幽幽的鬼火,瓦檐下一块竖匾,上写三个大字——阎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