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月这话一出,虎子脸立马臊得红了。重重咳了一声,扭头出了房间。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安姒恩。
说来也是奇特,这鸡蛋滚过的处所,皮下丝丝缕缕的黑线,便是看着浅了很多。这一枚鸡蛋在安姒恩的腿上走了几个来回,月月便是把它放到了一边,取过另一枚鸡蛋,如法炮制。双腿、双手、躯干、头面,身上没有一寸肌肤落下的,尽数是被赵月月拿着鸡蛋在上面滚了数圈。
“好,便是让你来吧。”彭先生发了话,“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既然你家仙家都已经真身来此在旁帮手,想来是不会有事的,你便是在此作法吧。”
“风趣!”虎子笑道,“怎得我煮的时候还是生鸡蛋,到了屋子里再拿出来就变成松花蛋了?”他再一掰开鸡蛋,倒是有一股恶臭从中传了出来,蛋清已经黑得完整了,蛋黄竟然化成了一摊绿油油的黏稠的汤水,恶臭的味道就今后而来。
在太阳寺很多光阴,虎子对这类事情也习觉得常了。心想这多数是哪家又碰到了甚么急事,求上了门来,以是这叫门的动静才一声急过一声。虎子披了一件褂子,哈欠连天得便是去开门。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虎子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这一下才算是完整复苏了过来!打门外出去的人,领头的三个有两个虎子熟谙,一个是安知府,另一个是纳兰博维。另有一个公子哥,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脸面上与纳兰博维有几分类似。
“月月,事关性命,这不是儿戏。”李林塘正色道,“你有几成掌控?”
“来了,别急!”虎子刚下了门闩,“砰”一声,大门便是从内里被人一脚踹了开来,顶得虎子向后打了一个趔跌,继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赵月月端着一盘九枚鸡蛋出来,候在门口的彭先生便是问:“如何了?”赵月月浅浅一笑,回道:“还好,没给我家仙家丢人。安姐姐已经无事了。”彭先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赞成。
“不能怪你。”彭先生摇了点头,对李林塘说,“事急从权,当时也没有甚么更好的体例了。如果你不脱手,想来这丫头还要伤的更重,乃至丢了命去。只是这阴秽之气现在已经虬结在了这丫头的血肉里,如果强行排挤,多数是要伤她身材,但若用符作法,缓缓指导,却怕是夜长梦多,让这阴气在她身子里生出别的枝节来。”
安知府冷哼了一声:“小道长,你倒是有几分胆气。废话少说,你们把我家女儿弄到那里去了?”
也没说话,赵月月取过了一个鸡蛋,贴在了安姒恩的脚背上,顺着脚背向着头的方向悄悄转动着这个熟鸡蛋,口中还念念有词。
“黄丫头,你作法就作法,撵我们出去干甚么?”虎子问道,“这里是我住的屋子,怎的还要赶我走呢?”
七月十五阴气盛,恰是三八火烧的不旺的时候,安姒恩又是女子之身,被鬼怪附身,出入一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救治不当,往轻了说是关键上一场大病,往重了说那就很能够是要香消玉殒。
虎子假做了干呕,将那鸡蛋丢回了盘子里,骂了一句:“这好好的鸡蛋变了‘混蛋’了!可惜了……”
一夜无话,又到天明。
虎子也是不客气——华侈吃的那是罪恶!说着剥开了一个鸡蛋,倒是在油灯映照下看得逼真,这蛋白黑得透亮,竟像极了松花蛋。
“你傻呀!”李林塘哼了一声,“你与我和你师父睡一间。这么晚了月月也在这里住下,也便利照顾知府家的小丫头。”
黄丫头看安姒恩呕出了黑血,松了一口气,将吵嘴的污血擦洁净了,又谨慎翼翼地将安姒恩贴身的衣物给她穿了归去,还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