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看热烈的人群里传出了一片嘘声,另有几声不晓得从那里骂出来的“无耻”、“臭不要脸”、“王八羔子”。反观义和团这边的拳民,反而全都是一副没甚么所谓的神采,没人搭屠户的话茬。
小九拿眼皮夹了虎子一下:“这算个啥玩意儿?街头的把式!我们唱的啥是啥?大戏!大戏你懂吗?京剧,那是拿得上场面的东西,谁家堂会请街头把式?慢说是昌图府,就是奉天行省里头,走到哪儿,我家戏鼓楼都得是一块儿金字招牌!”
听到这儿,虎子感受头皮都发麻:这帮人也真是敢想敢做,那日本人都能把大清朝最精锐的水兵干翻了,你们这些打拳的义和团拿着大刀长矛去杀尽洋鬼子?虎子不信他们,但是打心眼里佩服他们!这得是多大的豪气和多强的决计?这些人能够就是和画本上一样的豪杰豪杰,出身草泽却能建功立业的大豪杰!谁也说不准,这里头是不是也有像宋熊方一样的人物呢?
有这么好的事?既能插手现在朝廷给配发饷银的义和团,还能平白无端具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这功德上哪找去?可不是没有民气存迷惑,人群中有胆量大的,天然出来挑刺!
虎子在楼上看得逼真,那刀顿时就要砍到女人的时候,女人身上窜起一尊法相来!好似瞋目标金刚,肋生双翅,八条手臂各持宝贝——是个雷公的模样。
说完走在头里,那一众拳民跟在她的身后,山呼着“扶清灭洋”、“刀枪不入”的标语。
看了义和团这些人的反应,屠户本身感觉没意义,就拿下巴指着义和团的圣母:“行不可,给个痛快话?你如果不敢现在就认个怂,爷们儿我也不是不心疼花啊草儿的,你如果怕疼,跟爷们儿回家,别在外头玩这些个抛头露面的把式了。”
“‘红灯照’是义和团里,我们女人的称呼啊”,未等那屠户揣摩过味道来,那圣母短促一脚踢出,正踢在那屠户的档上!
那屠户也是惊骇闹出性命案子——杀人可不比杀猪宰牛——不敢照着脖子也不敢对着胸口,单单是对着那女人的左臂挥刀!
屠户先是愣着神看了看本技艺里的刀,又看看阿谁圣母,想了想,非常光棍地丢了刀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打明天起,我就是咱义和团‘红灯照’的人啦!”
空位上杂耍演出停了下来,那些拳民列好了阵,整整齐齐。一个穿戴大红大氅的人超出拳民走出,竟然是个女子。虎子和小九坐在楼上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边幅,只能是看清楚她头上盘着一个发髻,身形步态,也不是男人的模样。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义和拳,为了多杀洋鬼子,还是要多招人的!只要插手了我们义和团,跟我们一起扶清灭洋,那就都是兄弟姐妹!”阿谁被叫做圣母的女人还在宣讲,“但凡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都能烧黄纸入会,都能获得神仙的指导,跟我们一样,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得了吧你,”虎子特长肘一点小九,“就晓得吹。”
那屠户大张着嘴,捂着本身的裆缓缓蜷在了地上,不一会儿手捂着的处所,都排泄了血来。女人都没转头看那屠户而是持续大声说:“我们义和团在南城门外安营。有想要学神功,灭洋人的,大可到我们义和团去!”
解下了披风,阿谁圣母也和普通拳民一样是一身红色的练功服,前胸一个“扶清灭洋”,后心一块“刀枪不入”。
“你说你们个个刀枪不入?”说话这小我一身油渍抹花,手里提着一把厚重的卸肉刀,是一个屠户的模样。
“这一回但是有人抢你们的买卖了,”虎子嘲弄小九,“他义和团玩得挺大,别到时候抢走了你家戏鼓楼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