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你别乱放屁!”虎子虽是被李林塘擒住,却还是不断挣扎,李林塘一边加了几份力量,一边对着付羽士骂,“这小子怎会无缘无端变成如许?还不是被你暗害了!我刚才但是听得清楚了,就是你把他搞成这副模样的,你可别想认账。”
付道人冷哼了一声:“对于妖邪,本应无所不消其极,诛魔一头,挽救千百生灵。”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彭先生说,“我彭或人纵是万死难赎罪,也连累不到我的弟子身上。还是说你们龙虎山的仙师也学会了朝廷的那一套手腕,一人出错满门抄斩?真是好大的威风。”
“修行驭煞术,就是逆天施为,就是邪门歪道,”付道人未经考量便说,“邪门歪道,大家得而诛之!更何况你们鬼家门哪一辈没有过为祸人间的妖修,就是你彭秀篆,手上有多少性命,怕是都数不清了吧?”
李林塘又是把虎子往地上一摔,反剪了他的双手,膝盖压在他的背上:“是你家的小崽子,跟洒家有甚么干系?当年我劝你你不听,现在可好,这小东西成了气候,你清算起来都吃力,我看你如何办!”
这不算完,彭先生又祭出另一张符纸:“灵台清,法目明,勘破邪祟孽障,还本源清净。心本咒,如律令!”
彭先生上前一步,取出一张符纸:“凝气令。聚八方气,化五行术,收敛神魂,驱煞平心。”那符纸一抖,落在了虎子身上,化成了点点荧光融了出来,虎子脸面手脚上的色彩缓缓规复了普通,那身上创口里淌出来的,也变成了普通的血液。
“你这是何意?”付道民气里迷惑。
这付道人现在也是伤疲的身子,自是不敢跟彭先生硬碰硬。刚才刀架在脖子上硬气,那是走投无路,何不死得有几分面子?现在得了活路,天然是要借坡下驴,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拿本身命去搏,那才是傻子干的事情呢。
“可曾有受害苦主向您哀告要求?”
这张纸符没有落下,而是直接在彭先生指尖燃烧了起来。这张符纸烧得非常迟缓,丝丝缕缕的火苗舔舐着彭先生的手指,但是彭先生的手上却没有留下涓滴陈迹。跟着这张纸符的燃烧,虎子外翻的獠牙和额头上凸起的肿块,一点点的消逝了下去。待符纸烧尽,虎子的脸孔也回到了本来的模样。
待两人都走得远了,李林塘抱怨道:“师兄啊……当年你可不是这么本性子。这姓付的本领不低,如果哪天再来找我们的费事,指不定弄出甚么幺蛾子。他们走了还没多久,你现在追还能赶上。”
“闲言少叙,”付道人闭了眼睛,“本日贫道落在你们这一班贼人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本日取了贫道性命,来日自会有正道侠士替我讨回这个公道。你脱手吧。”
彭先生闻言,走到李林塘那条大铁棍旁,摸了一下,还是微微有些烫手。因而他把手缩回了袖子里,隔着一层布料,费了好大的力量把李林塘的兵刃从地里拔了出来。
“双蛟”曾多少时也是中原江湖上享有赫赫威名的一对兵刃。被人从身后伸过双手,把这么一对凶器架在本身的脖子上,想来任谁都不会感觉舒畅。
“师兄!使不得啊!”李林塘听了这话,脸刹时变了色彩,“你这是拿你的阳寿在换他的活路,值得吗?”
“他不是妖孽,”彭先生仍然是一副不急不缓的语气,“他是我的弟子,他大名叫彭虎,奶名叫虎子,是我自小养大的鬼家家世十六代嫡传大弟子。”
“未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