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山洞够大,够深。
跟着话音,山神庙门口走来一个身背书箧,着青色儒衫,约莫十八九岁的墨客。
本来非常沉寂的深山里,俄然响起了诡异的铃声,不由得人毛骨悚然。
“看到了吗?”楚跃在顿时头也不回,叮咛小连河,“这就是‘柳不言’!”
吱呀!
那想必就是彻夜他们要投宿的山神庙,连河心道。
“虽说贤人曾言‘尽信书不如无书’,但我总觉这《元洲风景志》里记录的一些东西,还是有些来源的,你说是不?”
“这里属西武陵柳家苗寨。”楚跃头也不回地来了这么一句。
“楚跃,楚跃,这编书的空空道人,到底是谁?”
回礼道:“出门在外,没有人是背着屋子走的,宁墨客自便就是。”
楚跃皱了皱眉,走了出来,而后转头道:“出去吧!”
“墨客言之有理。”楚跃一句话总结,言简意赅。
见此景象,小连河游移,连河也迷惑。
楚跃这时早已策马遁藏至山道旁,肃容按剑,一言不发。
本来是个进京赶考的士子,楚跃不动声色点点头。
那墨客走出去,先是朝着那已结满了蛛网的山神像恭敬一拜,而后才在中间角落找了一块高台坐下。
让连河也看得有些疑窦丛生,冥思苦想却不得其解,只好无法揣了一肚子的疑问。
“再说,这元洲在那里,文籍确无记录,但这玄涧河,我但是晓得,自是百蛮第一大河,但从未传闻过甚么‘涧水如蜜浆,饮之可长生’,不然五千里玄涧河,从巴山到吴淞口,流经的巴、岳、江、庐、云锦、吴这六州几千万人,岂不是一人喝一口,都成仙了去?”
楚跃:“嗯?再过三五日,待出了这武陵大山,到那岳州城,你便可见地那传说中的玄涧河,管你喝个肚饱......”
因为楚跃早已将马蹄用棉布包裹,因此一起上几听不到任何响动,只要耳边呼呼风声。
“当年,江州匡庐山下莫家剑庄,少庄主下山游历,在这武陵大山碰到柳家赶尸匠,幼年气盛不信邪,与赶尸匠产生争论,轰动一铜尸,终究害得他及两个保护,乃至暗中庇护他的阿谁已半只脚踏入天赋的武学宗师,无一活命。”
“这?”小连河听楚跃这么一说,一时愣住,迅疾回过神,面色一红,讷讷道,“竟健忘这玄涧河了....”
他在山神庙外站定,朝着楚跃、连河见礼后,又道:“小生乃巴州零陵郡宁道尘,往王都赶考,天气已晚,见此破庙,特来借宿,道左相逢,还请侠士行个便利。”
小连河这番问话,楚跃尚将来得及答复,忽听得庙门口传来一声明朗之音,道:“这位小兄弟,能借贤人之言而独思,已得此话之真解,大善也。”
“往前再走一段路,有一个山神庙,那边是武陵大山里,除了火鸦岭外,最安然的处所了,今晚我们就在那破庙借宿。”楚跃取出怀中的一副羊皮舆图,趁着天涯最后一丝亮光,看了看后,淡然道,“等下入夜后,路上若看到甚么奇特东西,千万不要出声。”
“方才不是有个苗寨?为何不借宿一宿?”顿时,小连河不由发问,这天然也是连河想问的。
“食不言,寝不语。”楚跃淡然道,“你今番就是去问道求仙的,这些题目到时就教了师长,不就晓得了,何必急于一时?”
“铛铛――铛铛”
“那是――”顺着声音连河看到了一队黑影,而方才的铃声竟由领头之人手中铃铛收回,后边那些黑影走路姿式非常奇特,一蹦一跳。
见楚跃如此严厉、慎重交代,一人一魂都不由自主点头。
那领头的赶尸匠,对他们两人一魂一马,仿佛视而不见,沿着路中前行,过了约莫半柱香工夫,见这队尸人早已走远,楚跃这才头也不回,奋力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