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雍州的繁华,是一曲喧哗中隐含素雅的高歌,夜晚,雍州城就变成了一座彻夜狂欢的不夜城,特别是傍晚时分,夕照的余晖映照整座城池,像是披上一层薄薄的红衫,配以轻风摇摆,如才子轻舞,雍州城的繁华,才翻开了一角面纱。
这时,俊雅少年似想到了甚么事,神采有些黯然,喃喃道:“如果莽天侯仍活着就好了,可爱目前奸臣当道……”
“啪啦!”
“明天可贵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喝酒,表情可别太沉重了,来,喝酒喝酒!”一人打圆场道,几人这才重新传杯弄盏,酒兴来时高谈阔论,好不舒畅。一会,一个乞丐模样的少年,登上了二楼,乞丐衣衫褴褛,顶着一头乌糟糟的头发,拿着个破碗,走到几名墨客桌前,口中不幸兮兮道:“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行行好……”
即便值此天下动乱之际,雍州之繁华,也并未遭到太大的涉及。朝廷对雍州的掌控也不似对现在的北境那般有力,是以,雍州城里的江湖争斗虽有存在,但也算不很多大范围,邪魔外道更是不敢在这个龙蛇之地作怪。是以,雍州也算是现在的漫天烽火硝烟里,可贵的一处安好之地。
“当年,太祖天子为抵抗蛮族而制作的九道关卡,现在已去其五,还剩下燕云关、定海关、嘉峪关、天门,短短三个月,北境四分之一的国土均已沦亡,北境百姓哀鸿遍野,我大秦江山破裂不支,可悲!可悲!”一名春秋最长的文士声声悲戚,说到最后时,双手用力拍着桌子,啪啪作响。
方棠本想发怒,见掌柜一脸歉意,赔罪殷勤,伸手不打笑容人,不好问责,并且,天香楼背景不普通,不宜过于获咎,他只好忍住肝火,拂袖道:“算了,就当我们倒霉吧。”
“嗨!早晓得了,几日前,蛮族攻打留仙关,守将于文宇死守城门,苦战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不敌败亡,留仙关一万五千守城将士尽皆壮烈就义。”
几人一阵惶恐,敏捷起家,方棠一边快速擦拭不谨慎被酒水溅到的衣衫,一边怒声骂道:“你这叫花子,你如何弄的?真是气煞我也……”
“无炎……”方棠正要禁止,被春秋最长的男人拉住衣衿,向他摇点头,表示不要理睬。
无法之下,小乞丐一边惊骇报歉,一边被摈除下楼,半晌,掌柜的拿着壶酒来到桌前,向几人哈腰道歉,赔笑道:“几位客长,方才的事,是敝店的忽视,扫了几位客长的兴趣,这壶天香酒送给诸位,就当是敝店的情意,向几位爷报歉,还望几位爷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算了,方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此次就算了吧。”秦无炎拉住挽袖就冲要上去打人的方棠。
“禁言!”
“糟了!我的荷包呢?我的荷包不见了!”
大秦的乱世繁华,在这座南北交界的雍州城中,可见一斑。
一个小二仓促跑来,跑到近时才看清状况,不待客人发怒,立马推着乞丐走开,骂骂咧咧道:“又是你,还敢偷偷溜出去,下主要再敢出去,打断你的腿!”
“哎!你……你……”来不及禁止,就见本身一身白衣被印上了几个乌黑掌印,方棠惊声喊着,情急之下,他用力一把推开乞丐,神采乌青骂道:“混账!小爷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客长,这是如何了?”
此中,天香楼的酒,便是说城中一处名唤天香楼的酒楼,此楼产有一种酒,名曰天香,也不知是何秘方制成,初入喉舌辛辣非常,犹胜三斤辣椒,直透心脾,仿佛置身烘炉,过后又唇齿留香,清爽难抑,暗香浓烈似百花香,恍若东风拂面。两重极其特别的滋味融会,当真是人间的美酒玉液,这等滋味的美酒,喝上一口后想健忘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