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乌鸦子嘿嘿道:“血老魔,咱俩固然联盟,但说好只限于七彩琉璃灯,你想要我帮手,如何着也得有点酬谢啊。”
衰老的声音沙哑刺耳,好似碎碎的石子磕着喉咙一样,听着心底很不舒畅。世人闻言望去,一名红袍老者在高低翻滚,阴沉怪叫,他一袭红袍穿在身上,衣服、头发、瞳目……皆是赤红一片,看上去,就好似一小我浑身沾满了鲜血,衰老的脸上固然皱纹遍及,但看起来精力矍铄,涓滴不显老态,最特别的是一对眸子,不似凡人的黑瞳,而是血淋淋一片,邪异可骇,只瞧一眼都觉浑身颤栗。
林凡奋力甩了甩几近生硬的右臂,低头瞧了一眼胸膛被掌风打斜了的护心镜,暴露了一小段藐小的红绳绳端,眼睛蓦地一眯,不慌不忙地伸手正了正护心镜,将红绳重新支出胸口,站直了身材,冷眸电光四射,喝道:“老魔,三年前你在青州杀我数名部下,现在又在雍州城大肆杀虐,罪过累累,罄竹难书,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青人,大秦军中最年青的将军,嘿嘿……有人称你为莽天侯第二,老夫觉得不过一句大言,现在看来,确切有几分本领。”
血魔子勃然大怒,红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面上戾气横生:“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想要老夫命的人,多数入了地府见了阎王,小辈,你太傲慢了!”
“她……她也来了?”
谁没有料想到事情演变成现在的局面,本觉得与衙门浩繁妙手联手,老魔断难逃掉。偏生多了崂山四雄,拖住了众捕快,他孤身一人实难对于老魔。这个江湖狂生,固然闻所未闻,但瞧着武功决计不弱,有其互助,对于老魔胜算大增。
“乌鸦兄,与我一起杀了这群傲慢小辈!”血魔子狰狞大笑,衰老的笑声桀骜放肆,猖獗地嘲笑劈面世人的不自量力。此次雍州之行,他为七彩琉璃灯而来,单身一人,颇觉吃力,正巧赶上乌鸦子,二人都是正道驰名的魔头,当下一拍即合,订下盟约。后又收伏了崂山四雄,一伙人躲在这座荒废破庙,策划取宝,乘机行事。
“这个天然,乌鸦兄,老夫有一柄宝剑,名曰非月,乃是大师欧治子的高徒所铸,削铁如泥,代价不菲,只要你帮我杀了这群小辈,我便将宝剑赠送乌鸦兄了。”血魔子抛出钓饵。
黑袍老者的声音沙哑刺耳,乍然入耳,感受和乌鸦嘶叫的怪声不差分毫,渗人得紧。
缕缕微光如流水,会聚成河,百川入海,冲开了黑夜的桎梏,照亮地上流淌的一滩滩鲜血,出现妖异的光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满庙内。佛台前,两拨人冷眼对峙,剑拔弩张,一股无形沉重的压力在四周垂垂伸展开。
残木四射,灰尘飞扬,血魔子巍然不动如山,而林凡倒是浑身一震,周身气血澎湃荡漾之下,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右掌渗血,虎口发麻,身形震退了数丈。
“前辈的命!”
旁人还好,楚木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正道魔头血魔子,只看一眼,就感受浑身一寒,仓猝低下头,暗忖:世上如何会有如答应骇的人,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也太可骇了,难怪被叫做正道魔头……
血魔子放肆大笑,正要调侃几句,眼角余光瞧见那边一个青衫折扇的男人冷静踏前一步,笑声顿止,心中惊奇不定,暗念:此人是谁?观其高低,仿佛武功不凡,莫非是官府请来的帮手?当下厉声大吼:“你是何人?敢来碍老夫的事?”
“嘿!好生没意义,小子,你是哪位?”
“你……你……本来是你这个贼小子!”乌鸦子整小我肝火冲冲,又强自按耐住,仿佛有甚么可骇的东西在场,刺耳刺耳的声音现在不复安静,听着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