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有些事是天必定的,任你如何抵挡也只是蚍蜉撼树,但是,服从运气,逆来顺受,只是一种懦夫行动,美猴王不平六合,不敬神魔,才气坐拥齐天大圣之威名,五指山下路过的世人,那个敢言半句鄙语?”
“公子请说。”
俩人一听,倒也挺有事理。
俄然想起盗圣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楚木忽生豪情,朗声道:“俗话说得好,自古雄才多磨难,向来纨绔少伟男。如果射中必定灾害无数,我此时哀叹又有何益?若想登临绝巅,岂能不经艰险?所谓灾害,不过是登山路上的一块块拦路石罢了,踩着上去便是。”
见玄成子不肯提及,楚木也不好再诘问下去,转眸看看窗外,已是日薄西山时分,便说:“天气渐晚,也该分开了,多谢道长明天一番解惑。”
羽士回神,蔚然一叹,欲言又止,最后才道:“临别之际,我有一句,赠送两位公子。”
傍晚时分,街上行人少了很多,走狗贩夫也筹办着清算铺当归家,渐归安好,不比号称不夜城的雍州的夜夜歌乐,繁花似锦,淮阴城的夜,平常安静。
“非是不信,只是有些迷惑。”
“先前道长说我宿命相克,天煞孤星,命里多有灾害,不晓得长此番话有何根据?”
命坎心不坎,天欺人不欺。
楚木冷静腹诽一句,他在贩子里摸爬滚打,本觉得脸皮已经熬炼的比城墙还厚,谁知与这羽士比拟,他是拍马难及,如此想罢,也不计算羽士的自来熟,便道:“道长不必客气,我有一事想请教道长,不知可否?”
楚木轻咳一声,“我们已经吃饱了,道长您吃吧。”
“……”
忆起往昔,羽士唏嘘不已,叹道:“他说,稗草贱长三尺,痴求命里一丈,只道心比天高,谁料命比纸薄,然否,求得诸般劫数负吾身,慷慨笑之,待一朝化茧成蝶,那个笑浮滑?”
羽士点头,凝睇窗外,怔怔不语,食指轻巧地在茶杯里撩动点滴茶水,在光滑的桌面悄悄敲着,咚咚轻响,好似织女针绣的素手,工致非常,水渍溅了出来,洒得羽士衣袖微湿,茶杯里更是出现一圈圈波纹。
黑衣青年巍然不动如山,气味沉凝,被十几小我围着,仍然面不改色,眼眸中说不出的冷酷。这类冷酷,不是视众生如蝼蚁高高在上的冷酷,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以外生人勿近的冷酷,而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表述的“冷酷”,这类“冷酷”的光芒,让楚木想起了躺在躺椅上读书时候的老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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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子顿时收起笑容,看了看楚木,又看看秦无炎,眸色有些庞大,感慨道:“贫道有位故交,也是一名命途苦楚的不幸人,但他从不平从运气,平生与天斗,与人斗,与天下斗,绝世风采,让无数人羡慕敬佩。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贫道印象深切。”
肩披抹布的小二,在客人走后,一起小跑过来清算桌子上的残羹剩菜,用抹布细心擦拭桌面。
蓦地,小二咦了一声,迷惑地低头盯着桌面。
玄成子羽士翻开一个小杯,提壶斟茶。
楚木二人走在街上,俄然看到前边不远处,一座府邸门前,拥簇着一大群百姓,热烈喧闹。
言毕,羽士翩翩拜别。
玄成子持续将茶杯满上,一饮而尽,胸有成竹笑着说:“公子,贫道只需观你二人面相,便可知你二人近段光阴遭遇人生剧变,并且多数是远亲老友离世。”
楚木心头微惊,以他多年混迹三教九流的见地,似算命先生算卦羽士这类人,且不说有没有真本领,但察言观色绝对是一流本领,秦无炎现在寂然哀痛,两眼无神,要看出来遭遇大变并驳诘事,但他本身倒是从未透露过涓滴哀痛模样,这个羽士是如何看出?并且还精确说出远亲老友离世这等启事?